“是啊。”林生安有些受不了这些虚伪的寒暄,姜从筠看了出来,于是说:“到吃药的点了。”沈长钰跟周靳这才没逗留,简单道别之后离开了。待他们走后,姜从筠立即把心里的不快吐了出来:“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林生安指了指桌上百合,说:“我百合过敏,姜姜帮我丢了。”姜从筠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将桌上的百合拿出去,见到路过的保洁阿姨,于是送了出去。回到病房,她开窗通风,不悦的道:“周家都什么人,故意的吧……”没一会儿,林母跟林城回来了,手上拎着两个饭盒。“回来路上我好像碰见周靳了,旁边那个是他那个未婚妻?”林母问。林生安舀着碗里的小粥,点了点头,“嗯,地上的东西是他们送到,等会儿你们拿回去吧。”林母轻哼了一声,“我说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这哪是来探病的,就是来走秀的,你怎么给他们进来,谁稀罕他们送的东西。”“听说都是因为周靳惹出来的事,他那个未婚妻干什么吃的,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放他出来沾花惹草,真是蠢死了……这还结什么婚,这个世界真是没一个正常人……”“要我说,沈长钰不行就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尽早让出来,让能管得住他的人来结婚……”“你说你,干什么放手,要是死缠烂打,不仅没现在这些事,指不定现在站在他身边有说有笑的就是你了,哪还轮得到她……”林生安被她念叨得头疼,“妈,时间不早了,今天周四,你不去跟袁太太她们打牌吗?”林母顿时站了起来,“打牌?因为你,我都没脸去见人了。”林生安放下手上的勺子,“是谁让你没脸见人,让她来见我。”林母皱眉,指着她骂:“你最近说话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小姑娘家家的一点都不懂礼貌……”“要是人家把你当朋友,你还怕丢人?”林母顿时气上了头,“跟你妈怎么说话呢……”姜从筠跟林城看见她们俩这个架势,赶紧站出来拉架。林母骂骂咧咧的被林城带出了病房,林生安耳朵终于清净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姜从筠帮忙办理了出院。“这堆补品怎么处理?”姜从筠下意识的也不想带着沈长钰送的东西。“就放这,收拾房间的人会清理掉的。”她说着。她承受不起沈长钰的东西。姜从筠点点头,“好。”上了车,姜从筠说了一句:“很快就能开庭,你不用上庭,律师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保证让余瑞永无翻身之地。”“谢谢,”她握住了姜从筠的手,“以后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果然患难见真情。姜从筠笑笑,“这点小事,你别太感动。”回到家,她给她递了一只灰色的手机。林生安脑海中不好的记忆突然翻涌而来,她的神情突然木然。“这个……是在余瑞家的沙发底下找到的,”姜从筠的语气顿了顿,又说“你……如果不想看,我现在就找个信任的人全部销毁了,保证干净。”林生安犹豫了许久,她抬起手,指尖颤抖的接过了手机,而后扯了一个苍白的笑,“我自己来删。”姜从筠抬眼看着她的表情,原本就没有苍白的嘴唇更是没了血色,她突然的不想给她。男性赋予女性贞洁和名声,并不断的通过各种形式刻进她们的潜意识里,无论她们多能想得开,当世俗的声音扑天盖地时,就是死期来临。“姜姜,给我,我没事的。”她说着。姜从筠置身处地的想,都觉得残忍,她不肯放手,“别逞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手机里的内容在我们手上,这一切都是安全的,你是安全的。”林生安依旧是不放手,“我没逞强,我现在不信任任何人,所以要亲手删掉。”姜从筠咬咬牙,最终还是松了手。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手里的视频是什么内容,她还是不放心,叮嘱着:“删掉就好了,不要看。”林生安扯了个笑,“放心,我没那么脆弱的。”回到家里,疲惫感袭来,她走到阳台外,坐在摇椅上看着林立的楼宇。初春的风透着凉意,不久,她便打了个喷嚏。一个喷嚏让她回过神来,她拿出那只灰色的手机,余瑞追她的时候很上头,所有密码都换成了她的生日,甚至新专辑的某一首歌就是以她生日数字命名的,所以她轻松的解开了他手机的密码锁。他的微信弹出很多消息,她没兴趣看,却失神般的在手机桌面停留了很久,直到手机自己灭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