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狡辩。”林静思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叫着扑进坐在沙发上的陆颂声的怀里,把手往陆颂声衣服里伸去,“现在!惩罚你被我占便宜!”惩罚吗?陆颂声抱着怀里的人,耳尖泛着红,他觉得林静思好可爱啊,他晕乎乎地想:这好像是奖励才对。过往历历在目,林静思吓得推开了旁边的房门,躲了进去。这次他进对了,是一间客房。林静思洗了个澡,按理说他这一天都紧绷着神经,放松下来后应该很快就进入睡眠才对,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睡意。再加上之前离开的时候他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此刻穿的还是陆颂声的衣服,上面沾惹陆颂声的味道,淡淡的,冷冽而清苦,搅得林静思更加没办法入眠了。林静思不是傻子,即便没有说爱,也感受到陆颂声的所作所为所体现出来的在意。可他竟感觉到的不是欣喜,更多的是不理解。当初陆颂声为了一双鞋子受尽折辱,为了给他凑钱差点死在擂台上,被他在最灰暗的时候放弃,陆颂声怎么能还念着他呢?林静思心里乱糟糟的,辗转反侧许久后,最终还是没忍住一脚踹开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就往陆颂声的房间走去。林静思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哪知陆颂声根本就没睡着,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台灯,陆颂声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看着做贼似的林静思。林静思本来是想偷偷摸摸地看看陆颂声,没想到没抓了个现形,索性心一横,直接爬上床,钻进了被子里,躺在了陆颂声的身侧。林静思眼睛都闭上了,见陆颂声迟迟没有动静,他因为不好意思,虚张声势下语气有点凶,“还不睡吗?”“睡的。”陆颂声赶紧应着,乖乖躺下身。这回,不等陆颂声有所动作,林静思一把抓过陆颂声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粗鲁地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放在了心口。两个人心事重重的,哪里能睡得着,特别是陆颂声,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万一这一切只是梦,他没有恰好遇到出门的林静思,实际上林静思已经离开他了,他该这么办?哪怕他的掌心之下就是林静思的心跳,哪怕他的心跳随着林静思而跳动着。对于林静思来说,他没什么留恋的,这回是报了必死的决心,他还活着,只是因为恰好碰到了赶来的陆颂声。那他现在,因为陆颂声的那些话和举动,因为感受到在意就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吗?那也没有,只是从陆颂声过激的动作里,他知道陆颂声害怕他受伤,不想他出事,所以他一时之间实在是不敢再做出什么来。比起自己痛,他更害怕陆颂声为了他而受痛。林静思胡思乱想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脑子先有的意识,只是还有些晕乎乎的,加上身体实在是不想动,便不舒服地扭动起身子来,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试图哄的入睡。林静思一直都是独居,此刻脑袋懵懵的,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坐了起来,直到看到床上迷茫地望着他的陆颂声,林静思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住在他那里的时候,林静思辞了工作,每天都睡到自然醒,每次醒来陆颂声都已经离开去工作了,这还是第一次和陆颂声同时在一张床上醒来。两人面面相觑,林静思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于是他道:“你饿了吗?我去准备早餐吧。”陆颂声张了张嘴,但还没说话就又闭上了。饭菜可以让助理买了送过来,他不想让林静思操劳,但他又确实想吃林静思做的东西。陆颂声在这边纠结个没完,林静思则是早就洗漱完,顺带帮他挤好了牙膏,出房门前一再叮嘱他的伤口千万不要碰到水。林静思的衣服昨天晚上就洗了,洗衣机有烘干功能,加上晾了一晚上,已经干了,他就又穿了回去。吃了饭,林静思说他想回去一趟,把房子收拾一下。把房子里还有血,被人看到了不得吓死啊,林静思自然是要处理好的。陆颂声当即表示他也要去,林静思本来也有点,不放心他一个人,便答应了。回了出租屋,林静思打开门一看,昨晚留下的血迹已经干了,呈红褐色,因为用碘伏冲洗的时候拽着陆颂声去了卧室,呆滞血迹从客厅绵延了一路。毕竟是自己留在的杰作,陆颂声主动拿了拖把要处理干净,林静思哪里愿意,急道:“你别扯到伤口了。”知道他还在担心自己,陆颂声说不出的高兴,“我哪有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