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苈又握住她的手,道:“只要二姐答应,就照你说的办,好不好?”祝蕴红按捺不住面上的笑容,猝不及防地在葶苈嘴角边按下一个吻。葶苈眨了眨眼,低下头,轻轻含住她的朱唇。两个少年人深深坠入那个无可救药的甜梦里,只盼时间从此凝固,世上再无别离。是夜,无度门一众人等齐聚山顶岩洞外的草坡上,各话旧事,笑声震天。“大师兄一张嘴笑,我就想伸个盆到他面前。”马四革说,“就怕他笑得厉害,表情收不住,眼耳口鼻都从脸上掉下来……”孙望庭也说:“我记得师父以前嘀咕过,说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笑声忒刺耳了。他不提还好,结果这么一提,声杀天王行事,凭什么落得这种骂名?若一个男人设下擂台,规定谁能打赢他,他就认谁做爹;若是输了,便永世不能踏足他家园。会有人骂他是无赖吗?”孙望庭眨了眨眼,小声道:“不过她今天对我确实挺凶的。”“要是有人无端将你塞到一个麻袋里,你多少也会有点情绪吧……倒不是说你们办事不周到。”嫏嬛回头朝马四革拱手,算是赔礼。马四革大笑道:“我觉得嫏嬛说得挺对。姜芍禀性纯正,跟望庭这种胡搅蛮缠的不是一类。”陆子都捂嘴笑了起来。孙望庭负气地“哼”了一声,重新躺到草地上。“老四,你们是……”专心嚼着薄荷叶的纪莫邀又一次开口,“怎么绑架她的?迷药?还是抓住了什么点穴的绝妙时机?”马四革竟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安做了什么。我们在夜里行事,但他比我早一步到。等我潜入的时候,姜芍已经睡得死死的,怎么折腾都醒不来。”“你就没问过他吗?”“我、我下次会记得的。”纪莫邀没再出声,似乎并不对此抱有多少希望。正说着,葶苈才姗姗来迟。孙望庭撩拨他,“祝小姐怎么没跟着你?”葶苈脸一红,坐下道:“她睡下了。”嫏嬛留意到葶苈的衣领乱了,下意识地伸手帮他重整仪容。葶苈却像被刺到了一样,往后一缩,“我、我自己来就好。”嫏嬛这才留意到葶苈有些气喘,“你是一路跑上来的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葶苈连连摆头,“没、没有,穿多了衣服而已。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什么都管着。”“啧,怎么跟你二姐说话呢?”纪莫邀合眼训斥道。嫏嬛有些意外地回过头来,“替我教训葶苈,不像你啊。”纪莫邀又不吱声了,继续嚼他的叶子。“大家都在,真好。”陆子都侧卧在草地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就是,就是。”孙望庭伸了一个懒腰,“时隔多年,我的人生终于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