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哥哥了么?”,白臻榆反是笑笑,他常年顶着张冷脸,笑起来当真有些春暖花开的意味,只不过显然此时不带有几分真心,他故意压低声音,“弟弟,如果没有自然是好事,不然父亲定然要为你担心”“还有——”,白臻榆主动走近白钧,他伸出手指尖摁在对方的心脏处,“弟弟你心脏不好,少动气。”被指尖怼得一趔趄,白钧讶异地看向眼前嘲讽他的白臻榆,眼神中尽是不解。发生了什么?白臻榆怎么可能做得出刚才的事?他不是一向最不屑他么?更不能为了恶心他愿意脏了自己的口?可白臻榆偏就这么云淡风轻地任他打量。如果不是脚踏实地的触感真实,白钧真要怀疑眼前的白臻榆已经是另一个人了“您还有事么?”白臻榆冷淡开口。见白钧神情滞愣,眼底不免夹杂着几分轻蔑。之前他总是认为,白钧影响不到他,他不是儿时,需要仰仗白昊才能活下去的稚子,也不再是面对围殴仍然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直到叶老师被迫淌进他这浑水来,他才明白,漠然就是坐以待毙。白钧不是他,没有底线,却偏有资本能让对方继续。既然如此,他怎么还能和以前一样?他们拉他下来,那么他当然要“按照”他们的心意行事了。白钧被堵得哑口无言,但他恶劣心思从不收敛,就算白臻榆此刻真的表现得好似对虞洐丝毫不在意,他偏要再试探一次。“很好,我想父亲看到哥哥有如今的立场,一定很欣慰。希望哥哥继续努力,早点把项目争取到我们白家手里。”他话中有话,摆明要看虞洐和白臻榆对立起来,原本就此收手的念头被直接否定——他就要争。然而白臻榆面不改色地点头答应:“可以。”白钧笑容僵了一瞬:“哥哥慢走,不送。”白臻榆推开了门。-------------------------------------“怎么样?”一见人出来,姚景撑直身体,眼中明晃晃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白臻榆轻轻摇头:“我没事。”他没停下,反倒是快走了几步,姚景略微疑惑,就跟在白臻榆身后。进入洗手间,白臻榆拧开水龙头,将刚刚碰过白钧的手置于水下,仔仔细细地洗了几遍,脸上的嫌恶才慢慢归于平淡。他见洗手液打出的泡沫完全覆盖了整只手,又被清水洗净,才开口道:“白钧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把虞洐的项目整个夺过来。”“这不可能。”姚景顿了顿继续道:“之前虞洐受制于我们,还算是有机会,但现在”说着,他发现白臻榆一直没出声,拧眉抬头,神色逐渐变得难以置信:“臻榆,难道你答应了么?”“嗯。”,白臻榆没选择隐瞒,他拿纸巾细致地擦干净每一指节,“我认为可以做到。”“虞洐项目里最重要的基石是研究成果,而那位教授和我相识。”白臻榆平静地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当然仅仅是相识做不到让人毁约的地步,但是虞洐对这种可能性完全没有防备,所以我们也不需要造成真正的伤害,看上去像,让人有疑虑就可以。”“臻榆”姚景艰难地吞咽了下,他想劝些什么,这样不对,起码,不适合白臻榆。他在b市时自然也碰过类似的情况,而一步步走到现在,怎么可能完全干干净净的什么手段都没用过?但至少,白臻榆不该是这样的白臻榆应该永远光风霁月,这些事不该沾惹上他。“姚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臻榆眸光略暗,他低垂下头瞧着指尖,错开与镜中自己对视,“我有分寸的。”“我明白了”姚景张合着嘴,终是止声,没继续再劝。-------------------------------------“你这样我会觉得我的钱浪费了。”尹琦捏着吸管,抬眸瞧了眼坐在窗边的虞洐,忍不住出声。这人坐在那个位置一下午了,什么声音都没有,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位虞总不是哑巴,她怕是刚才说话都使用手语了见虞洐还是没反应,尹琦悠悠叹了口气:“虞洐,白臻榆又看不见,就算你现在从这高楼大厦跳下去,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也看不见。”说着她想到了一个画面,笑出声道:“还不如拿着喇叭在白臻榆楼底下喊一万遍‘我爱你’。”大概是她一直说话太烦,虞洐眉睫颤了颤,终于有了动作。“其实,我不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