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联系。”,姚景朝白臻榆微笑,贴心解释,“不是照顾你,你毕竟和对方见过面,那些交集,大概不太方便?”白臻榆垂眸,道谢道:“多谢。”-------------------------------------很难说是不是命运弄人。在此前的三年里,白臻榆和虞洐除非提前做好商量,几乎没有过一次偶遇。可现在他们分道扬镳,按理而言是“老死不再相见”的关系,却开始频繁的遇见。如果这能被称之为缘分的话,那多少是要在前面加个“孽”字。所以白臻榆隔着街看到虞洐时,第一反应是扭头离开。每次与对方相遇,似乎都会精疲力尽,他不喜欢那样的倦怠。更何况他与虞洐要说的,早已说明白,剩下的也只有尴尬罢了。可直到他转过身,看到险些被他撞到的姚景时,才意识到情况变得更复杂。姚景不明所以地看白臻榆停住步子,他立刻站定,却仍然差点撞到:“怎么了吗?”问出口的瞬间,虞洐的身影便闯入他的余光里,替白臻榆回答。姚景突然就觉得手里的冰淇淋不够甜了。没等白臻榆开口,他主动转身,甚至连递台阶的话也一齐想好,他挤出抹笑:“我想去那边看看,臻榆你”——“白臻榆!”尹琦不知道为什么身侧的虞洐只扭头看了眼橱窗玻璃,就往街另一边拔足狂奔。架势简直不要命,她能听见一声声的鸣笛尖锐响起。也没顾着多想,她果断选择紧跟其后,然后就看到了令虞洐失态的原因——白臻榆。看来是天意,尹琦走人行横道走得分外优雅,走到中间时,听到虞洐快要声嘶力竭的“白臻榆”,她稍稍加快了步子。“假装和尹琦约会”是例行任务,虞洐十分配合。已经筹集到资金的事,他没告诉任何人,相当于钓鱼要放的鱼饵,就目前公司众人的慌乱尚且在可控范围之内。昨天他也没去见虞老爷子。才同对方通过手机互相表态,他觉得暂时没有再交流的必要。控股权在他手里,一切只能按照他说的来,他没必要在意任何人想法。尹琦说要来购物时,他很快同意,主要是他想送白臻榆一件礼物,想来尹琦也可以给些参考意见。他说出请求时,尹琦还嘲笑他:“送礼物的方法未免过于老土吧?”可道歉不就是要赔礼么?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他不清楚。这些他没说出口,因为尹琦的应允来得很快,于是他们走走停停,还没挑选到合适的礼物,却碰到了要道歉的人。这一刻,本能胜过理智。然而遇到的不止是白臻榆。姚景比白臻榆先一步转过身,他情绪鲜少外露,白臻榆是淡漠,他便是温和,现在却冷脸看向来人,满眼厌烦清楚无比地表露出来,生怕对方感受不到:“你要干嘛?”手里的冰激凌几乎要化了,黏答答地流在手上,姚景拧眉看了眼,恨不得找个垃圾桶立刻丢掉。虞洐后知后觉到尴尬,却没缩回脚步,带着某种执拗,他一步步走近,小声地又喊道:“白臻榆。”这下不得不转过去了。白臻榆阖闭上眼又很快睁开。昨晚他看见了虞氏的公告。虞洐把事情弄成那样,想看不见也难。他在看到结论的那秒,想,这或许也是尘埃落定的一种方式,他和虞洐算了两清了。之后的恩怨,都与从前的爱恨无关。“你有事么?”白臻榆眉眼恹恹地下垂,并不看向他。而虞洐除了想喊人名字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哑然地张合嘴,见白臻榆的神色逐渐不耐起来:“没事,我们还是减少交流吧。相信昨天我说的话,虞总还记得,不用我再提醒一遍了,是吧?”三言两语把虞洐后路全封死,连带着钢筋水泥筑起高墙,绝不让人再向前一步。白臻榆看上去颇为漫不经心。尹琦想想还是上前了几步,毕竟二对二比较公平。“臻榆。”她同人打招呼,也是顺带提醒虞洐把要问的话问清楚,就算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熙攘的人群随时会投以视线,但凡事拖太久,总会有意外。“尹小姐。”白臻榆朝她微微颔首,但明显没寒暄的意思,他甚至伸手拍了拍姚景的肩,示意对方准备离开。姚景自然是迫不及待。“介意我问一个问题么?”虞洐嗓音艰涩,他眼睫重重垂下,情绪悉数被掩住,看不清神情。白臻榆已经背过身,闻言脚步一顿,大概是觉得来来回回的牵扯很烦,他没有拒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