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会到这来?是有事么?”白臻榆自知自己不太会说话,在说出口前略微斟酌了下词句。“嗯,虞氏对a大的一个研究项目感兴趣,本来今天是准备先谈一谈的,但对方负责人临时有事。”虞洐稍作解释。他记得白金河推荐他的那家私房菜馆就在a大附近,他还跟着对方来过一回,目光逡巡着周遭,他一手掌控着方向盘,却没瞧见踪影。“你下午有课么?”低眸瞧了眼表,发觉快下午一点半,怕耽误白臻榆事,虞洐顺口问了句。“没。”,白臻榆也不知为什么,又补充道,“晚上也没课。”说完就觉出尴尬,白臻榆下意识咬唇,侧眸便看到虞洐似笑非笑的表情。第一反应是想扯开话题,但白大教授实在没什么和虞少爷接轨的兴趣爱好,思索片刻没避开尴尬,反而最终只能无奈地舔了舔唇,转头望向窗外,勉勉强强地找补了句:“所以不用着急”“哦。”虞洐想笑,但为防止已经不太自然的白臻榆拒绝他的“午餐申请”,只能装模作样地应和,却坏心地拖长尾调,夹带了几分戏谑。事实证明,虞洐的智商还没全被这两年的“溺于酒色”毁干净,在绕了三圈之后,总算是瞧见那家熟悉的店面。停好车,和白臻榆一前一后地迈进去,却和另一伙人猝不及防地撞上——陈燃。温润如玉的气质在对面一众人里实在过于出挑,更何况陈燃样貌不错还有个一米八几的个子。所以不止是虞洐一眼瞧见,白臻榆也是。同传闻中的人初次相遇,如今的人与几年前稚气未脱的脸重合在一起,白臻榆的心蓦然沉下,竟与虞洐一齐纷纷停步在原地。陈燃回国后正在逐步接手家族企业,但他之前有一位姐姐和一位哥哥顶着,倒是没什么压力。今天请客户吃饭,他只是个陪衬,主要目的是跟部门负责人好好学习学习。同一行人走出来,嘴里还说着半截“合作愉快”,抬眸就看到略显错愕的虞洐——重逢时的那次见面,实在不算什么好印象。目光稍定些,便看到虞洐身边还有个人,知道对方不是单独来的,陈燃视线落到白臻榆身上,本只是惯性地扫过,却不由自主地定住——这人长得真好看。感觉到陈燃的视线,白臻榆不自觉地皱起眉,他刚想掀起眼对视,手却被人牢牢握住。虞洐在牵他的手?!白臻榆讶异地僵在原地,任由虞洐牵着他走,和不远处的陈燃打了个照面。“陈燃。”虞洐强势地与白臻榆十指相扣,知道对方面子薄,不会动作太大,堪称强硬地镇压了白臻榆轻微地挣动。“虞洐”仿若画中人的美人朝自己走来,陈燃回过神,眼下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虞洐,礼貌地同对方打了个招呼。“这位是?”陈燃眼神再度落到白臻榆身上,问道。“哦,我忘了介绍。”,虞洐挑起抹笑,边说着边目光缱绻地望向白臻榆,“我的伴侣——白臻榆。”“是我的问题,本以为不用介绍,却忘记了我婚礼时你没来,不认识也正常。”他指着陈燃,视线却未曾从白臻榆身上移开,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友——陈燃,一起长大的,在我们结婚前出国留学了。”感受到虞洐不同以往的目光,白臻榆不自觉地抿直唇线,点了点头示意明白。虞洐并非想挑衅。只是他生性爱玩,在知道陈燃是带着男友回国的,这种玩性就到达了顶峰。在听到白金河吞吞吐吐地告诉他陈燃结交了新男友,并且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虞洐一时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最后只哑然失笑,在白金河慌乱的声音下,平淡至极地回答了句:“知道了。”想着他之前还说陈燃自信呢,就觉得无比讽刺。对方评价他的“幼稚”在他回敬下更为落实,陈燃坦坦荡荡,用新的痕迹将三年之前的所有尽数抹去,并且堪称优秀地践行了当初离开时的话——“虞洐,我们真的不合适。”当时,他怎么说来着?虞洐眼底夹杂着暗讽,颇为讥诮地挑起唇。他也没多失态,克制着,十分冷静地问道:“你不爱我么?”“爱很好,但我们真的不合适”陈燃就像个复读机一样,反反复复地同他说一句话,可他不明白到底“不合适”在哪里。既然爱的话,到底“不合适”在哪里虞洐头一次被人甩,心里默认这一定会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