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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其其是她的宝贝，我不是。

中午猜到我只有这个去处的妈妈赶来，在院子里用衣架抽我。

我跳着躲闪，痛哭：&ldo;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妈，不要打啊。&rdo;

有双小小的手抱住我的腿：&ldo;真真姐，不要哭，哭就不好看。&rdo;

是香香，那个从小就会看大人脸色的可怜女孩。

妈妈打够训够，消了气，抓我回家。外婆忽然抓住我的手，塞了什么东西进来。&ldo;放学去买冰棒吃。&rdo;

紧紧捏着拳头藏在衣服口袋里。

到家，妈妈去交代姐姐每天一定要盯着我上学放学，我们在一个学校，她五年级。

我偷偷跑进房间，摊开手，是一块钱。

那时外婆靠父母和大舅每月各出20元赡养。

五

陆嘉声拖我起床：&ldo;喂，真真，我可是来旅游的，你这个主人太不尽责。&rdo;

老天，天亮的时候我都还在睁眼发呆，怎么起得来？

怎么回事？回来休生养息，还养出重重的黑眼圈？

给姐姐打个电话恭喜半天，爸妈在旁边嚷嚷：&ldo;你们回来时先来广州&rdo;。

带老陆去甲秀楼观光喝茶。

从&ldo;城南胜迹&rdo;的牌坊下走过，先买门票带他去读甲秀楼的长联。

南明河两岸，杨柳依依。二十多年唯一不变的，是岸边对弈的闲人。楚河汉界，时光容易消磨得很。

跟他说小时候暴雨发大水，站在桥上看人用网捞上游冲来的鱼看到上课迟到。他大笑：&ldo;我要是老师，就带你们在桥边上自然课。&rdo;

摸摸他搭在我肩上的手：&ldo;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兵马俑？&rdo;

他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摸摸鼻子嘿嘿笑道：&ldo;其实，我到大学二年级暑假回家才第一次去看。&rdo;

再买门票进翠微园。他连声叹息：&ldo;不会吧？你们在这里上小学？&rdo;楼台亭阁雕龙画凤古色古香，这个西安郊区山沟军工厂长大的可怜孩子直摇头。

不是的，我们读书的时候这里还没修复成文物保护单位。瞧，这个卖字画的地方，以前是我们的礼堂，墙角堆着稻草，据说有个女老师在这里悬梁，小学生们都不敢单独进来。我们喝茶这个地方，恩，记得是办公室，公厕旁边那房子，门口有棵丁香树姐姐的班主任一家就住那里。

靠在竹躺椅上，茶已经冲得很淡。懒洋洋地看着天空。

&ldo;从小到大，父母总在吵架打架，每次他们吵架，我和弟弟就只会抱在一起哭，一心想的就是大学毕业不用再回到那个家。&rdo;

很少听他说起他的父母。他们打过几次电话是我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叫他听，他每次接过说不了两句就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