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司没有再辩解什么,他看着幸太郎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时非常着迷,低下头和对方接吻起来。幸太郎闭上眼睛,接受着真司有些侵略感的索取,他偶尔伸出舌头,给真司一点温柔的回应。就这样,他们用嘴唇轻刷对方的嘴唇,鼻尖在对方的脸颊上戳出浅浅的坑。
真司突然想到那些援助交际的人,原本他对于那种用钱购买的温柔不屑一顾,心想温柔算什么,我一个人冷冰冰的也能活。但如今感受到了幸太郎的乖巧和温柔,真司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的生活了。假如,仅仅是假如,如果某天幸太郎离开了他的生活,那真司的人生就会像一个拔掉了牙齿的深牙洞一样,在回忆和等待中永远地空虚下去。
第24章
“小司?”幸太郎躺在沙发上,搂着真司的脖子,偶然这么发问。
“怎么了?”真司问,他用手撑在沙发上,尽量不要压到幸太郎。
“你这样会累吗?老用手撑着。”
“如果我不用手撑着,会把幸太郎压死。”
“怎么可能!”幸太郎笑道,“你可以把手松开试试看。”
“好吧。”真司勉强答应了,他慢慢放松手上的力量,直到整个人压在幸太郎身上,两个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
“呃……”幸太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小司,怎么会这么重啊?我感觉午饭都快被压出来了!”
听了这话真司立马用手臂撑起身体:“都说了很重!你非不信。”
幸太郎缓过劲来,惊奇地说:“我怎么想到小司那么重啊!明明看着没有多大只。”
“都是肌肉,密度比普通人大多了,当然会重。”真司大言不惭。
“诶?真司还是运动健将吗?”幸太郎又获知了新消息,他现在对了解真司抱有非常的兴趣。
“以前有短暂地参加过棒球队,负责击球手的位置,所以上半身的肌肉是很不错的。”真司说。听了这话,幸太郎摸了摸真司长袖衬衫下的手臂,确实硬硬的,并且围度不小。
“为什么是短暂?”幸太郎摸着真司手臂,不禁发问,他觉得真司这样的素质,又健壮又聪明,如果一直当运动员,说不定可以做职业选手。
“因为和同学之间有矛盾——总之来说我就是到处和人都搞不好关系,所以混到现在这步田地。”真司答道。
“如果小司不混到现在这步,也就不会认识我了。”幸太郎很有自信地说,他现在已经很确定自己在真司心里的地位了。
真司笑了笑,心想这臭猫还真是不知羞,笑了又问:“幸太郎呢?有参加过什么运动项目吗?”
“我一直都在乡下读书——”幸太郎有点不好意思,“我们那里的运动设施很少,而且学生素质也不怎么样,一个学校都凑不出一个足球队。所以我们的锻炼方式就是去捉鱼、爬树,或者在海滩上疯跑。”
“听起来很不错,淳朴的乡村生活,我很向往。”真司一手撑着脑袋,好像陷入了幻想。
“我的家乡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有海滩,有森林,有一个寺庙,我们经常去拜祭,然后还有每年一次的花火祭,都很有意思。”幸太郎眼睛闪闪地说着,但心里又有些没底,担心自己的语言过于苍白,没法吸引真司这种见多识广的东京人,“——这么说着感觉很无聊,但其实真的很棒!”
“我相信一定很棒。”真司看着幸太郎,眼中的情绪安宁而坚定,又不乏温暖的感觉。方才真司拉上了窗帘,夏日午后的房间里暗暗的,适合一场长久的对视和缠绵。
“小司……”幸太郎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用力了,他被夹在真司和沙发的中间,被亚麻质的粗糙布料裹挟着,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你是真的吗?”幸太郎这么问道,“不会突然消失吧?”
“我现在已经非常相信小司是真实的了,但还是会担心。”他说。
“是的。”真司说,“我是真实的。同时幸太郎也要保证自己是真实的。”他垂下头说话的时候,面部没有光线,是暗暗的,可以看到他如同神像的轮廓。幸太郎抬起头看,几乎无法冷静——真司从未修饰却像是精致打理过的眉毛,如山峰一样挑起,却又在眉尾处谦虚地下垂;真司高挺却在鼻头处微微下压的鼻子;真司菱花一样的嘴唇——真司是少见的美男,起码比什么猫太郎标准多了,幸太郎这么想着,真的有些羞愧。他心道,自己不过是因为敢脱衣服才得到了一点追捧,所谓的好看,其实不过是粉丝闭着眼睛瞎吹的,在现实里喜欢自己的人,真的非常非常少。可是在这些喜欢自己的寥寥几个人里,就有日暮真司,为此,他感到受宠若惊,荣幸之至。
看到幸太郎着迷的神色,真司叹了口气,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终于突破藩篱。他下了头,将脸和幸太郎的脸贴在一起,表示他们已经互相评鉴了真伪,从即刻起永不分离。
到了晚饭时间,又没做饭,两人只好磨磨蹭蹭离开住处,到外面觅食去,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真司觉得自己都被幸太郎带懒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时,幸太郎说:“不如去我家附近吧,那边我比较熟,那里是景区,吃的也很多。”
“好,幸太郎做主吧。”真司愿意随他做任何事。
于是两人又搭电车,来到台场附近,吃了一顿烤鸡肉串,其实和别的地方的饮食没有什么不同,但只要和幸太郎一起,就觉得非常好吃,即便酱汁太甜、环境太吵、有时候掌握不好把鸡肉烤焦了……两人吃饱了,嘴里还有些温暖的酱汁味道,走在台场的路上,空气里满是海风的腥咸。看到围绕台场海滨公园而建立起的无限繁华,真司吸一口气,问道:“住在台场这边,房租应该挺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