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人和女人究竟能不能发生什么这个问题,我该从何思考呢?
不管是从伦理层面还是技术层面,我都无法想象我和丰蔻待了整整一晚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在丰蔻对我暗示我和她“曾促膝长谈”之后,我更加觉得这将会是困扰我终身的话题。
因为没有目击者,没有第三方证人,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失去意识没有记忆。
所以说,了解事情始末的,唯有丰蔻一人。
一想到这个女人,我全身的毛就竖起来了,我恨死她了,我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就算了,她这样凶残阴险,就算把她做成一道菜,也一定难以下咽。
这一点在我翻开《春闺宝鉴》之后就更加确信,你知道《春闺宝鉴》里面是怎么写的么?
阴与阴亦可调和,一阴偏阳,一阴弱阳,强弱相融,水-乳-交-融也。
我咬紧牙,翻了一页,《春闺宝鉴》果然是本理论加实践的好书,紧接着的第二页就写了阴与阴如何调和。
它这样说道:一阴于上,采集润泽之处,反复数次,可颠鸾倒凤,扭转乾坤……
扭转乾坤……是见到玉皇大帝的意思么?
我忽然觉得脸上好像快要滴出血来了,和丰蔻促膝长谈的那天晚上,我不仅见到了玉皇大帝,还见到了王母娘娘,更见到了各位仙官、仙童、美酒、仙桃……
难道丰蔻曾按照书里说的,对我采集润泽之处数次么?
我……我还是……
“皇上一大早就有心情看书么?”门外突然传来人声。
好死不死,是丰蔻。
我赶紧把《春闺宝鉴》藏在帐幔之下,顺手换了本《东周列国》上来,迅速翻了一页。
“你来干什么?”我瞄了丰蔻一眼,冷冷地。
我现在没有必要对丰蔻好言好语,毕竟做了见不得人事的人是她,而且她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按理说她不是应该躲在某处暗暗自责然后抽自己耳光么?
可惜丰蔻脸上白白嫩嫩的,实在不像被抽过的样子。
“我来看看皇上。”丰蔻语气自然,神态自若,好像我是她豢养在勤政殿的泰迪。
我鼓着腮帮子,翻了一页书,慢悠悠地说道:“我很好,不需要你探望,丰爱卿若是有时间,不妨去关心国家大事,百姓疾苦,东河的防洪大堤还没修好呢,你快去监工吧。”
“微臣并不需要关心国家大事,国家大事乃皇上之事,微臣只为皇上分忧而已。”丰蔻继续说道。
我说:“国家大事既然有丰爱卿分忧,那我就高枕无忧了,丰爱卿这么繁忙那就退下吧。”
该去哪儿去哪儿!我不想见到你。
然而我的抵触情绪并没有传达给丰蔻,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淡淡地说道:“你们都出去。”
一众宫女太监纷纷低头俯身撤走,那长相扭曲的小太监临出门之后顺手关上了勤政殿的门。
光线立刻就暗了下来,丰蔻在我面前形成一个侧影,窗外透过的光只在她的脸庞上形成一线光斑。
她朝我走过来,看了看我,俯下身单手枕在书桌上,淡淡地问:“皇上,在看什么书?”
“《东周列国》。”我忽然觉得有点毛毛的,但是我强忍着不在丰蔻面前表现出来,如果她以为我怕她,那她不是更加嚣张得意。
“噢?”丰蔻的声音忽然有了起伏,更凑近了我一点,“讲的什么故事?”
“……”我抬眼看了丰蔻一眼,眯起眼睛问,“你是私塾老师吗?”
丰蔻微微一笑,身子放得更低,忽然伸手扣了扣帐幔之下,发出清脆的两声响之后说道:“或许皇上能为微臣讲解的是这本书。”
我心一紧,丰蔻扣的地方,正是我藏《春闺宝鉴》的地方,难道丰蔻已经发现了。
我伸手捂住丰蔻的手背,咬咬牙说:“桃花夫人的故事没有听过么?”
丰蔻摇摇头。
我继续说道:“桃华夫人名叫息妫,她是蔡国公的妻子,后来被楚王抓去做了侍妾,今天我看到就是这个故事。”
丰蔻扬了扬眉,盯着我偏了偏头,忽而笑起来:“面若桃花,一笑难求的息妫夫人,有谁不知呢?”
我一愣:“你知道干嘛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