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莫格街凶杀案》作者:[美]埃德加·爱伦·坡【完结】
内容简介
《莫格街凶杀案》讲述了在巴黎莫格街上发生了一件神秘而残忍的凶杀案,死者是一对颇为富有的母女,两人被凶手以离奇又凶残的手法杀害,但屋内贵重的金币却没有丢失。更奇怪的是,很多证人听到除了受害者以外还有其他人在案发现场,但是没有人听懂他说什么语言,而且证人亦可以证明凶案发生后无人从凶案现场离开,使得此案存在似乎无法解开的死结。杜宾最终巧妙的找出凶手。
塞壬1唱的是什么歌?阿喀琉斯2藏身于脂粉队中时取了一个什么样的假名字?虽然这些问题颇难回答,但也并非绝对无法猜测的。
——托马斯·布朗爵士3《骨灰塜》
1希腊神话中的海上女妖,常用美妙的歌声引诱航海者触礁。—译者注
2希腊神话中的英雄,其父为避免他死于战争,曾将其扮作少女,与女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译者注
3托马斯·布朗(1605—1682),英国医生和作家。——译者注
人们认为人的心理特征可以分析,实际上这些特征是很难分析的。我们只能在它们的功能和影响上领略到它们。我们因此而认识到,当一个人智力超常时,他往往会从中得到极大的快乐。正如壮汉以自己的体能为荣,喜欢运动自己的一身肌肉一样,善于用脑的人也爱在心智活动中一展自己的能力,因“解开难题”而洋洋得意。他从那些可以发挥自己天才的事情中获取快乐,哪怕这些事情颇小,颇不足道。他喜欢谜,喜欢难解的问题,喜欢神秘的符号,通过对它们的解答,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敏锐”,而在常人看来,解开这些问题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他解决问题的方法,从本质上讲,完全是凭直觉。他的分析能力很可能是裨益于数学,特别是数学中的尖端分支——解析学(只因此学具有逆算推理之性质)。然而,计算本身并非分析。比如说,一位棋师,做计算时不一定做分析,做分析时也不一定做计算。由此可见,下棋对心智个性究竟有何影响,人们对此是常常产生误解的。我并非在此写论文,而只是在把一些随心想到的观点写出来,作为一篇故事简短的开场白。我想索性借此机会提出一种看法:思考能力较强的人,下普通的十五子棋要比下复杂的象棋更能发挥能力。象棋的每一个棋子都有其特定的步法和各自的价值多变性。由于它复杂了些,人们便认为非常深奥了(这是一种常见的谬误)。下这种棋需要极为专注。比如说,稍有疏忽,便会丢子儿,乃至满盘皆输。象棋的招势不仅五花八门,而且极为复杂,一不小心便会功亏一篑。得胜者十有八九是因为全神贯注,而不是因为思想敏锐。而十五子棋则恰恰相反,十五子棋的棋路单一无变,疏忽的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了,于是下十五子棋不必那么专注。双方孰胜孰负,则全仗思想敏锐了。说得具体些,假设在一盘十五子棋的残局中,只剩下了四个子,这时当然不会有疏忽发生。如果双方棋手能力相等,那么孰胜孰负只有靠一招“妙棋”来决定,而这招妙棋便是智能高度发挥的结果。在这种形势下,分析家是赤手空拳的,他完全投入到对方的心思中去,想其所想,常常是一眼即看出对手所擅长的一些方法(这些方法有时确实是简单得出奇),知己知彼,引诱对手犯错误,或做出草率的推算。
人们一向认为惠斯特牌对人的计算能力有影响,凡是智商极高的人都喜欢玩这种牌,而不屑玩象棋,认为象棋太简单。毫无疑问,再没有别的棋牌类游戏像惠斯特一样需要那么高的分析力。天下最好的象棋师也许只是一个象棋师,但是精通惠斯特牌的人则表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在一切更为重大的斗智活动中取得成功。我说精通,是指对该活动驾轻就熟,运用自如,因势利导地利用一切有利条件,取得优势。这种精通不仅是全方位的,而且是多层次的,潜伏于常人所不了解的头脑深处。用心观察的,就能够记忆清晰,因此,全神贯注的象棋棋师打惠斯特也能打得很好。而且霍伊尔1规则(仅仅基于牌类游戏的技巧)则算是很全面的了,并且基本上是易懂的。因此,只要记性好,并按照规则行事,就不难打一手好牌。但是分析家的技巧却不限于规则。他默默地观察、推理。也许他的同伴、对手也这样做。他们所获情报的多少主要是基于观察的细致与否,而不是在于推理的正确与否。他必须懂得观察什么。我们的这位牌手绝不会先入为主,把自己的思想框起来,也不会因为一门心思打牌,而不对牌局以外的事情进行推论。他察看搭档的脸色,仔细地用它与每一个对手的脸色进行比较。他琢磨每个人手里握有什么牌,从握牌人看王牌和大牌时的目光来判断此人抓到了什么王牌和大牌。他边打牌边看大家的面孔,从每个人狐疑、自信、惊异、兴奋或懊悔的表情中来获取供自己思考的资料。他还从收牌者的态度上来揣测此人是否能收这副牌的下一墩。他从某人把牌摊在桌上时的神气,辨出其虚张声势的目的究竟何在。一句漫不经心或粗心大意的话;一张不小心掉下来或翻过来的牌;以及接下去掩饰这张暴露之牌时的焦虑,或任其暴露时的无所谓;按排列次序计算墩数的方式;不安、犹豫、急切或仓惶——他用直觉将它们捕捉,去伪存真,辨别出事情的真相。玩过两三圈之后,他就能洞悉谁手里有什么牌,然后便极有把握地出起牌来,仿佛其他所有人的牌都亮给他看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