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他说吃完饭来看看你……妈妈你知道吗?他们吃饭喝酒还调戏染姐姐,拉人家的手!”
“拉人家的手?谁拉人家的手?”
“是小杨,我一进门就看到他拉着染姐姐的手,要她陪喝酒。”
“这帮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混账了!”白文雪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这帮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实在没办法完全扔着让他们烂下去。只是没想到如今还是长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气呢?
白书一见妈妈气都喘急了,一时紧张不已,赶紧扶着她坐下。
“妈妈你不要气你不要气,待会儿我们好好骂骂他们就好了。”
白文雪听着女儿乖巧又略显天真的话,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在她看来,做了坏事骂一骂就能改正,世界上好像没有坏人一样。
“一一,以后离小杨几个远一点。”白文雪确实无法放任这些孩子不管,但在她心中最要紧的还是女儿。白书一被她带在身边看得不少,却仍旧单纯烂漫过头,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小混混在她面前总是规规矩矩。
这给她造成了假象,以为再坏的人都有好的一面。
“啊?哦……”这是白文雪第一次限制白书一的交友,而且对方还是认识了许多年的人。白书一虽然刚才也气愤不已,但没想到妈妈会气成这样,惊讶的同时也稍微有些后悔。
不过她和小杨几个的私下交往原本就不多,更没有再深入交朋友的想法,这时候也就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花染那个小隔间返潮严重。原本就不厚实的被褥浸了湿气之后似乎没有什么保暖的功用,花染只能在睡觉的时候穿更多的衣服来抵御寒冷。
今天的遭遇让花染心有余悸,原本以为安安稳稳做个服务员就不会再遇到不好的事,没想到还会遇到这样的羞辱。
她生出几分换工作的想法,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工作。除了从爷爷那学到的一点中药知识和推拿手艺,她别无长处。而且现在临近年末,大多地方都不再招人,想换工作又谈何容易?
花染在床上团成一团,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夜已经很深,明日还要早起,她最终只能先暂时放弃这些思虑。
床头放着白书一白天给她的冻疮膏和一些其他的药,花染看到这些时才终于觉得有几分暖意,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期末将至,白书一最近终于稍微有了一些紧张感。因为之前答应过白文雪这次要拿个第一回来,所以12月末的时候开始晚上回学校夜自修,不再帮忙看店。
白文雪说起年纪其实还不到50岁,但一个人又是工作又是带女儿,还经常帮衬着这一带的孩子,身体就不怎么好。尤其是进入更年期之后,再加上梅尼尔综合征,经常稍微劳累一些就会头晕目眩。
前段时间因为有白书一帮忙,晚上关门又早,所以还没什么大反应。但自从女儿回去上晚自习,她又坚持开店等女儿放学,这几天就隐隐有了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一天似乎特别冷,小雨之中还夹杂着雪落子。白文雪畏寒,早早关上店门打开了空调。由于中午没睡,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
就在她靠着躺椅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道清脆的铃铛声把她惊醒。
客人一来就是一波。大概是因为最近天气冷,感冒发烧的人越来越多,白文雪晕头转向忙了一圈再坐下来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她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想找药吃的时候人已经晕得站不起来。
她想先躺下,可晕眩感叫她辨识不了方向,头一低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周围都是橱柜,白文雪这一摔恰好把头撞在了柜角上。
药店里因开着空调十分温暖,明亮的灯光也与街上渐暗的天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家店的主人已经晕倒在地。
“没事小白……”她重新坐下,缓了一会儿才问道,“兴哥他是你表哥吗?”
“诶,不是啦,他是张叔叔的儿子,张叔叔是我爷爷的徒弟……嗯,这么说你大概不大理解吧。反正我们没血缘关系,但比亲兄妹还亲呢。”
“原来是这样……”
白书一见花染心不在焉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道:“染姐姐,你不会喜欢上兴哥哥了吧?”
“啊?”花染上一刻还在后怕,下一刻就被白书一的话吓得掉了手帕,“没,怎么会……诶……”
白书一理解错了她的慌乱,拉着她的手切切地道:“染姐姐,兴哥哥虽然很帅,但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他,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