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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ldo;现在没时间，马约拉诺斯先生。&rdo;

&ldo;我们曾是好朋友。&rdo;他看起来闷闷不乐。

&ldo;是吗?我忘了。我觉得另外那两个家伙才是。你常住墨西哥?&rdo;

&ldo;哦，是的。我甚至不是合法到这儿的。从来就不是。我跟你说我出生在盐湖城，其实我生在蒙特利尔。不久我就成为墨西哥籍了。只要有个好律师就行了。我一向喜欢墨西哥。到维克托酒吧喝杯螺丝起子不会太冒险。&rdo;

&ldo;你的钱拿走，马约拉诺斯先生。上面血腥太重了。&rdo;

&ldo;你是穷人。&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他拿起巨钞，在瘦瘦的手指间摊平，漫不经心地放进侧面的口袋。他用雪白的牙齿咬咬嘴唇，唯有褐色皮肤衬托下牙齿才会那么白。

&ldo;你送我到蒂华纳的那天早上，能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当时我给过你报案告发的机会。&rdo;

&ldo;我不是生你的气。你就是那种人。有很长一段的时间我根本搞不懂你。你有好风范、好品格，却也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你有标准，全力以赴，但都是私人方面，无关乎任何伦理或顾忌。因为你天性好，所以是好人。可是你跟正直的人在一起，或者跟暴徒流氓为伍，同样快乐‐‐只要那些流氓英语流利，餐桌礼仪说得过去就行了。你是道德上的失败主义者。我想也许是战争使然，又想你也许天生如此。&rdo;

&ldo;我不明白，&rdo;他说，&ldo;我真的不明白。我想报答你，你却不肯接受。我不可能告诉你更多了。你不会赞成的。&rdo;

&ldo;这是我听过的最客气的话。&rdo;

&ldo;很高兴我还有某些方面得你欢心。我陷入了严重的困境。我恰好认识那种会处理严重困境的人。因为一段很久以前在战争中发生的插曲，他们欠我的情。也许我一生中就那么一次做对了一件事。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伸出了援手，而且是免费的。马洛，你不是世界上唯一不带价码的人。&rdo;

他从书桌对面探身，啪的一声拿起我的一根香烟。他脸上晒黑的皮肤泛起不均匀的红潮。对比之下疤痕显出来了。我望着他由口袋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瓦斯打火机，把烟点着。我闻到他发出的香水味。

&ldo;你深深打动了我，特里‐‐凭一抹笑容、一颔首、一挥手或者在各处安静的酒吧静静地喝几杯酒。友谊还在时倒不错。别了，朋友。我不说再见。我在别有深意的诀别式中说过再见了。那时我道别，感觉很悲哀、很寂寞、很决绝。&rdo;

&ldo;我回来太迟了。&rdo;他说，&ldo;这些整容手术很花时间。&rdo;

&ldo;要不是我用烟把你熏出来，你根本不会露面。&rdo;

他眼里突然闪出泪光，连忙把墨镜重新戴上。

&ldo;我不敢确定。&rdo;他说，&ldo;我还没打定主意。他们不肯让我告诉你真相。我只是还没有打定主意。&rdo;

&ldo;别担心，特里。身边总有人会替你拿主意。&rdo;

&ldo;老弟，我曾是突击队员。如果你不行，他们不会收的。我受了重伤，跟那些纳粹医生在一起可不好玩。这对我有些影响。&rdo;

&ldo;我全知道，特里。你很多方面都是讨人喜欢的汉子。我不是评判你。我从来没有。只是你已不在这儿。你早就走了。你穿讲究的衣裳，抹香水，优雅得像收费五十块钱的妓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