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好不容易能赚来一分这种相处机会,是不会计较对方的脸色怎么样的。
并且,他甚至有些享受她的甩脸子,可谓是犯贱到家。
“沈叔叔!”班级里有的小孩儿甚至都和沈季屿混熟了,见他前来送饭,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拿出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揪下来的野花,有些羞涩地笑眯眯道:“送给你!”
沈季屿看着眼前小姑娘小手攥着的一朵小黄花,微微怔了一下。
心中莫名划过一丝陌生的暖流,他笑容难得生涩,却发自内心:“小姑娘,谢谢你。”
说着,很郑重地把花接了过来。
“不客气。”小姑娘声音娇滴滴脆生生的,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沈叔叔,你长得真帅!”
“……”谢清瑰忍无可忍:“周恬,回去吃饭。”
眼见着小姑娘灰溜溜地跑回座位上,沈季屿笑得腰都弯了。
“小孩子单纯,就爱说大实话。”他长眉轻挑,大言不惭:“你也别太凶了。”
谢清瑰根本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吃学校发的盒饭。
她管不了沈季屿过来给学生送饭——乡下的学校和城市里的不一样,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所以,她无法代替这些兴奋的孩子拒绝他,但做好自己还是行的。
学校里发的饭虽然粗糙又难吃,远远比不上沈季屿那盒子里的精致,但好歹她吃着不堵心。
一开始见到沈季屿总是出现,谢清瑰本能的还是有些心理上的不适。
但这人就好像故意想让她脱敏似的,不光早晨跟着中午过来,晚上下班也跟着,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粘着她。
逐渐的,谢清瑰也麻木了。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盼望着暑假赶紧到,等回到筠城后自己可以天天窝在家里,也不用被迫见到这家伙了。
眼下见得多了,态度总会有所松动。
但不管是好是坏,谢清瑰都不想再和沈季屿有什么情绪上地交流了。
可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只要住的距离只有几百米远,无论再怎么躲着,也不可避免的总有些焦急。
例如六月中旬炎热的一天,谢清瑰一下午吃了半个西瓜跑了好几趟厕所,依旧热得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昏昏沉沉地走出学校,打眼就看见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妇赶着一辆三轮车,模样是肉眼可见的焦灼。
而车上躺着的女孩儿,就是今天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假的周恬。
谢清瑰愣了下,连忙快步走上去:“周恬?这是怎么了?”
“啊,谢老师。”夫妇俩见是她,连忙停下脚来快速地说:“恬恬肚子痛,我们想着送她去镇上的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