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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雷蒙德&iddot;索普持刀向亚伯拉罕步步进逼，&rdo;詹妮弗说，&ldo;他用的是一把大杀猪刀，你总看到了吧？&rdo;

&ldo;我？我没看到什么刀。&rdo;

&ldo;肯定看到的，你当时在场嘛。&rdo;

&ldo;小姐，我可什么也没看到。&rdo;

他们当中谁也不愿意牵连到这一案件中去。

詹妮弗间或抽时间上饭店认真地吃一顿饭，但通常她只是到法庭主楼的咖啡室草草地吃些三明治了事。她体重开始下降，有时感到头晕目眩，体力不支。

肯对她的健康关注起来。他带她上法庭对街的福里尼饭店就餐，给她点了丰盛的菜肴。

&ldo;你不想活了？&rdo;他问。

&ldo;怎么会呢？&rdo;

&ldo;你近来照过镜子没有？&rdo;

&ldo;没有。&rdo;

他端详着她，又说：&ldo;你如果稍微有点常识的话，是应该放弃这个案子的。&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把自己当泥鸽子，让人作为活靶子。詹妮弗，这阵子风言风语我听了不少。报界穿起了连裆裤，他们急不可待地准备重新对你发动攻击。&rdo;

&ldo;我是律师，&rdo;詹妮弗执拗地说，&ldo;亚伯拉罕&iddot;威尔逊有权接受公正的审判。我现在正设法使他能够得到这样的审判。&rdo;说到这儿，她注意到肯&iddot;贝利一脸关切的神情。&ldo;请你不必为这件事担心，它不会引起那么广泛的注意的。&rdo;

&ldo;果真如你所说的就好了。你知道是谁担任公诉人？&rdo;

&ldo;不知道。&rdo;

&ldo;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rdo;

詹妮弗来到刑事法庭大楼在伦纳德街上的入口处，在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这里有穿制服的警察，有穿戴得像嬉皮士般的侦探，还有手里提着公文包，让人一看便认出身分来的律师。詹妮弗朝圆形的问讯处走去‐‐这里从来没有工作人员，然后乘电梯来到六楼。她要去会见地区检察官，自从上次跟罗伯特打交道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了。詹妮弗无意再次与他交锋。她打算通知他，自己将取消充任亚伯拉罕&iddot;威尔逊的辩护律师的决定。

詹妮弗是经过三个不眠之夜才做出这一决定的。为了自己的当事人，她才最后下了决心。她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最好地维护他的利益。亚伯拉罕&iddot;威尔逊一案并不是重大案件，不必迪&iddot;西尔瓦大驾亲临。地区检察官之所以感兴趣，无非是因为詹妮弗是被告的辩护律师。地区检察官为了泄私愤，打算利用威尔逊一案教训詹妮弗一顿。考虑到这一切，詹妮弗决定放弃原先的计划，不到庭为威尔逊辩护。她觉得除此之外，自己别无抉择。她不能因自己的前愆而连累威尔逊，害他被判处死刑。自己如果不插手此案，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倒可能对威尔逊宽大为怀。詹妮弗现在就是为了搭救威尔逊的生命才上刑事法庭大楼来的。

当她踏上六楼，朝着标有&ldo;纽约县地区检察官&rdo;字样的那扇熟悉的大门走去时，心里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门里那张办公桌后面坐着的还是原来那个秘书。

&ldo;我是詹妮弗&iddot;帕克。我应约前来……&rdo;

&ldo;请进去，&rdo;秘书说，&ldo;地区检察官正等着你呢。&rdo;

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正站在桌后，嘴里嚼着一支湿雪茄，给两个助手下指示。看到詹妮弗进来，他马上收住了话头。

&ldo;我原先断定你不会来的。&rdo;

&ldo;但是我还是来了。&rdo;

&ldo;我还以为你会夹着尾巴逃出城去的呢，你来干什么？&rdo;

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桌子对面摆着两只椅子，可是他没有请她坐下。

&ldo;我是来和你谈谈我的当事人亚伯拉罕&iddot;威尔逊的事。&rdo;

罗伯特&iddot;迪&iddot;西尔瓦坐了下来，往椅背上一仰，装出思考的样子。&ldo;业伯拉罕&iddot;威尔逊……噢，我想起来了。就是在监狱里把人活活打死的那个黑鬼，那个杀人犯。你替他辩护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吧。&rdo;他瞟了两位助手一眼，两人退了出去。

&ldo;怎么样，律师？&rdo;

&ldo;我想提出一项请求。&rdo;

罗伯特&iddot;迫&iddot;西尔瓦故作惊讶，问道：&ldo;你到这儿是做交易来的？这真叫我吃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具有非凡法律天才的人是能够使他免于治罪的呢？&rdo;

&ldo;迪&iddot;西尔瓦先生，我知道本案不难判决，&rdo;詹妮弗说，&ldo;但是有些情况是情有可原的。亚伯拉罕&iddot;威尔逊是……&rdo;

地区检察官迪&iddot;西尔瓦打断了她的话。&ldo;让我用你听得懂的法律语言来讲吧，律师。收起你的&lso;情有可原&rso;之说，让它见鬼去吧。&rdo;他站起来继续说，声音由于愤怒而颤抖着：&ldo;要我跟你做交易吗，小姐？你毁了我的一生！你那个男朋友既然杀了人，就该抵命。你明白了没有？我要亲自处理这一案件，非送他上电椅不可！&rdo;

&ldo;我是为撤回充任辩护律师的决定而来的。你可以把案件降为非预谋性杀人。威尔逊已被判处无期徒刑，你可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