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是东瀛人呀?”杨鹏举急道。
“在佛的眼中,只有人。”志隆禅师合什道,“如果杨帮主没有什么事,老纳要禅休了。”
见志隆禅师下了逐客令,杨鹏举只得和李黑娃起身告辞。出得来,杨鹏举问知客僧知不知道李破天现在在哪个堂?知客僧道:“福泽师弟也进入演武堂,现在也是武僧了。志隆禅师亲点的,他说此人有天赋。”
杨鹏举大惊,从刚才志隆禅师的神色上他好像知道李破天的来路,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让他习武呢?谁又保证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北条泰时?
杨鹏举又问:“李破天到少林寺多长时间了?”
知客僧道:“福泽师弟到少林寺已经十好几年了。”
杨鹏举默然不语,如果他只是个东瀛人,那他就太可怕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以在这地方呆上十多年,而且为了习武,宁愿做个小沙弥十多年,单是这份耐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怪不得志隆禅师都要让他所欺骗,也可以说是得到志隆禅师的信任。可是和这样的得道高僧谈佛,他杨鹏举根本不可能说得过。杨鹏举苦笑了下,和知客僧话别后出了寺院。
李黑娃一出少林寺就气不大一处来,他对杨鹏举道:“六弟,我看这个志隆禅师是老糊涂了吧?好话都听不进去。”
杨鹏举哈哈笑道:“二哥,你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今天进少林寺没见你说过一句话。”
李黑娃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什么身份?那有我说话的地方?就是觉得气人。知道有东瀛人还让他在寺院里。”
“你不是俚人吗?”杨鹏举忽然道,“我在想志隆禅师说这话肯定有他的意思。”
“去。”李黑娃不悦道,“这是哪跟哪?我可是大宋人。不错,你们有的汉人是看不起我们,经常找我们的麻烦,因此我才成立鲨鱼帮的,为的就是我们不再受那些汉人的欺负。”
“这也许就是志隆禅师想要给我说明的意思吧?”杨鹏举拍了拍头道,“太伤脑筋了。算了,不想了,走,找我老丈人去。”
李黑娃见杨鹏举不再闷闷不乐了,马上又嘻嘻哈哈起来:“六弟,你不是说连未婚妻都没有看到过吗?这样说不管对方是不是丑八怪你都认了哟?”
杨鹏举也嘻嘻道:“只要是女的都将就。我想元老先生不可能给我一个对不起观众的人吧?”
李黑娃想了想道:“也是,听说鲜卑族的女子个个能歌善舞,长得也好看。而且听说元好问先生是出身于一个世代书香的官宦人家。他的祖先原为北魏皇室鲜卑族拓跋氏。相传,他的祖先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儿子(一说为秦王拓跋翰,另一说为南安王拓跋余)。后来,后来的祖先又随北魏孝文帝由平城(今大同市)南迁洛阳,并在孝文帝的汉化改革中改姓元。好问七岁能诗,有神童之目。十四岁从学郝天挺,六载而业成。所以在我看来,我的弟媳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只是,我看你以后如何应付,一个苗族女子,一个东瀛女子,一个鲜卑族的女子,还有个汉族的梁姑娘,没有一个善茬。哈哈哈,有得你累的。六弟。”
杨鹏举哈哈一笑道:“你不了解我们汉人,有个三妻四妾颇为正常。你看我的身体连四个女人都吃不消呀?那天我看到太子那付身板都可以有后宫三千佳丽。”
“那不一样。”李黑娃道,“这是你们汉人,我们俚人和苗人没有这个习惯,都是一个女人配一个男人。好像我听说鲜卑族也是这样的。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你定然不会好过的,就连那个梁姑娘我看也未必承认你有这样多的女人。”
杨鹏举叹息了一声,李黑娃说的也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谭娟娟是如何把情蛊给他解了的,我也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杨鹏举道:“不管了,我们先看到元先生再说。”
找到纸条上的地址,杨鹏举看到山脚下有一排草芦,到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你对一个大家来说,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二人来到草芦前,看一人披头散发,手中提着一壶酒正往嘴里灌。嘴里念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听得此人会吟诗,杨鹏举和李黑娃都可以认定此人就是元好问无疑了。杨鹏举上前对此人施礼道:“请问老先生是元好问吗?”
那人停住吟诵,往嘴里灌了口酒道:“先生并不老,老先生没有,元好问到是在。”
杨鹏举听这话不明所以,还以为这人喝醉了,但他不敢造次,只得躬身恭敬地问道:“敢问元先生在哪?”
那人把头前的长发朝后甩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醉醺醺的脸,可是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因为纵酒过度,眼睛浮肿,身体消瘦,他看到杨鹏举,眼睛一亮道:“杨鹏举。鹏举,真的是你?”
杨鹏举在记忆中没有这张脸,但他还是恭声道:“在下正是杨鹏举,不知先生可否告诉我元先生在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