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斌尴尬地笑了笑:“那啥,今晚晓梅和何娇娇睡一个屋,我和你挤挤可以吧?”
大舅哥有指令,不行也得行啊!
“没事,你先睡吧,我这儿还有一会儿呢。”说完之后,季恒迅速拉回了思路,掏出了一张手写的卷子,开始做了起来——这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沈老这边求来的,沈老说要测一下他的水平才考虑要不要教他,让季恒激动不已!
只是这张卷子已经拿到了了两天了,季恒还是不敢动笔,里面好多题自己在书上连题型都没见过,根本不知道何从下手!又从头看了两遍小学到初中的数学书,他才敢动笔。
一进入学习状态的季恒,那可是真正的心无旁骛!况且沈老给他卷子的时候说过,希望他一口气做完,所以季恒埋头写卷子的时候,也没在意吴斌立在旁边凝重的表情。
吴斌倒头在床上躺了下去,有些头痛地捏了捏鼻梁,耳边不时传来季恒动笔的“刷刷”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的突出,却也更衬得这个夜的安静。
只是吴斌自己心绪不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季恒长舒了一口气,将卷子和课本收好后,才开始从柜子里熟门熟路地拿出了铺盖准备打地铺。
吴斌一直没睡着,听到季恒的动静有些诧异:“一起上床睡好了,打什么地铺?”
不比吴斌的单人床,吴晓梅房间的床可是当时切切实实为了她结婚打的双人床。
季恒心里头微惊,刚刚做题做的入神了,忘记今天是吴斌过来睡觉,只能假装没事人似的抽出了一条被子:“我们单独盖一床被子比较好。”
吴斌一听有道理,确实两个大男人盖一床被子有点那个啥,自己自觉地往里靠了靠,好让季恒躺进来。
季恒刚刚被吴斌的话一吓,原本的睡意也有些没了,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无语。
突然,吴斌开了口:“季恒,你说,两个人悬殊太大,能在一起吗?”
吴斌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在他以前和兄弟们上下铺的时候,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讨打,那群王八要么会说自己有对象了嘚瑟了,要么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探听他的情感生活,哪里有什么正经的回复?
自己也是心里憋的太难受了,居然对着还没认识几天的妹夫说了出来。
其实说是问季恒,倒不如说吴斌是在问自己差不多。
季恒也是被吴斌的问题问的愣了一下,只是季恒到底是文艺青年,饱读诗书,又见识到了刚刚那位女子的穿着打扮,大概能了解吴斌问的是什么。
其实这种桥段倒是书里经常有的,落魄书生和官家小姐,类似《西厢记》之流,总是被人津津乐道。
“在我看来,这要看什么地方的悬殊吧。”季恒想了想,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吴斌。
吴斌顿时来了兴趣:“哦?悬殊还要分什么地方?”
“嗯,如果是两个人说话鸡同鸭讲,一个人学富五车,一个人大字不识,我看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终是难以交心,毕竟连沟通都沟通不了。但是如果是家境上的悬殊,我倒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好男儿志在四方,现在不如意,不是一世不如意,只要肯下苦功,终有一日能建功立业、名扬四方!”
季恒确确实实就是这样想的,他自己上辈子就是落魄书生一个,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出人头地的机会,一直在学习、一直在努力,若不是科考被取消了,至少季恒的社会地位已经大大上了一个台阶了。
有时候有些人只要挖到了第一桶金之后,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的出乎意料,毕竟那些人,往往只是缺少那第一桶金。
吴斌听得入了神,甚至被季恒后面的话激地有些心神荡漾!是啊,按照他现在的速度要晋升到何首长这样的位置是难,可是如果他能抓住每一次的机会呢?如果他能次次立功呢?队伍里面也不是没有那种升迁火速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靠苦熬才升上来的!
若说吴斌对何娇娇不心动,那真的不可能,否则他也不会狠不下心肠赶走她。
那么娇娇软软、那么漂亮明媚的一个女孩子,一有机会就缠着他、娇声娇气地喊他斌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想到他,想法设法对他好,给他写信述衷肠,他吴斌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又是何娇娇这样单纯善良、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吴斌心里早就已经悄悄地有了何娇娇的影子。
只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两人之间的家庭差异,让吴斌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不敢去接何娇娇的热情,只能一避再避,就是如此,他都接到了何家人的警告,而且这次的正连级的评选,也是因为这个,原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变得复杂无比。而更加可笑的是,他被评上了正连级干部,还有人说酸话,讲他是因为救了何首长的千金被上面人看中了才升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吴斌的世界里,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不停地劳作,他见到的女人里,没有一个像何娇娇那般如此有女人味、如此娇嫩欲滴,仿佛是一朵最娇艳的玫瑰,需要人细心收藏呵护,不受风不受雨,才能长成这般模样。
也是因为这份纯真无暇、这份娇艳尊贵,更加让吴斌不敢触碰,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那样的生活。
可是今天听了季恒的话,他心底仿佛又燃起了一道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