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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他确实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韩光走过来，敏捷地上了双杠，坐在他的对面：&ldo;在想什么？&rdo;

蔡晓春看着落日，长出一口气：&ldo;我在想，我该不该去狙击手连。&rdo;

韩光递给他一块口香糖。狙击手都很少抽烟，一般都是嚼口香糖。蔡晓春接过来，塞在嘴里嚼着，还是在想心事。

&ldo;你回去，就该提干了。&rdo;

韩光一语道破了蔡晓春的心事。

&ldo;嗯。&rdo;蔡晓春说，&ldo;我是在想这个事情……排长，你们都是干部，我是个兵。不管怎么说，你们可以在部队干很多年；而我，到了年头不转志愿兵的话，就得退伍。可是你知道，我不甘心当个志愿兵。&rdo;

&ldo;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rdo;韩光说，&ldo;你自己把握。从内心深处说，我希望我们还在一起，这样我会不断地提高；但是如果为你考虑，我希望你回去，成为军官。你毕竟二十一了，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了，而且你应该得到更大的发展平台。‐‐我看好你。&rdo;

蔡晓春看着他：&ldo;可是我想赢你。&rdo;

&ldo;傻。&rdo;韩光笑笑，&ldo;你回去，我们还能遇到。演习，集训，我们都会遇到。你一样有机会可以赢我。如果你闲着无聊，就来找我，我们可以去训练场比划比划‐‐都在特种部队，你怕这个机会少吗？&rdo;

蔡晓春在思考着。

&ldo;说一千道一万，都不能代替你自己的决定。&rdo;韩光说，&ldo;其实我清楚，如果没有我的到来，你现在已经是少尉了。现在我决定留下，你……&rdo;

&ldo;不！&rdo;蔡晓春跳下双杠，&ldo;我不要你施舍我！有你没你，我都该是少尉！我决定了，留在狙击手连！&rdo;

韩光纳闷地看他：&ldo;这么敏感？你至于吗？&rdo;

&ldo;至于。&rdo;蔡晓春严肃地说，&ldo;我是一个枪手，我要堂堂正正赢你！我是一个兵，我也要堂堂正正成为军官！我不要你施舍的位置，我不需要！&rdo;

韩光也跳下来：&ldo;这不是施舍！这是战友之间的谈心，谈心！你懂吗？！我是关心你，不是侮辱你！&rdo;

&ldo;在我眼里，这就是施舍！&rdo;蔡晓春说，&ldo;因为你来了，所以我没有提干；因为你走了，所以我提干！这不是你的施舍，是什么？&rdo;

&ldo;蔡晓春，一班长！&rdo;韩光苦笑，&ldo;我韩光什么时候说过侮辱你的话？你自己想想，这是军队的现实！跟别的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要把所有的关心都当作施舍，你不用那么敏感！我知道你很高傲，我也一样！但是我不会敏感到把所有人的关心，都当作施舍！&rdo;

&ldo;排长，你说的道理我都懂。&rdo;蔡晓春冷静下来，&ldo;但是我决定留下来‐‐我要成为最好的狙击手！不是因为你走了，我是最好的；是因为你还在，我是最好的！&rdo;

韩光看着蔡晓春：&ldo;我今天才意识到，我真的说错话了……对不起。&rdo;

&ldo;不用说对不起，排长。&rdo;蔡晓春说，&ldo;我们是战友，但是我们也是对手‐‐我一定要赢你！&rdo;

韩光看着蔡晓春：&ldo;你要知道，难度很大。&rdo;

&ldo;你怕了？&rdo;蔡晓春笑。

&ldo;我怕？&rdo;韩光也笑，&ldo;你觉得可能吗？&rdo;

&ldo;那我就留下！挑战你！&rdo;蔡晓春说，&ldo;至于说提干，我相信我在狼牙特种大队一样可以提干！我就不相信，我蔡晓春当不了军官！‐‐今天，你是我的排长；明天，我会是你的连长！&rdo;

韩光苦笑：&ldo;我欣赏你的自信‐‐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说错话了。&rdo;

&ldo;你没说错，我没有提干是因为你来了。&rdo;蔡晓春说，&ldo;所以我回去，即便提干了，山鹰特种大队永远会流传‐‐蔡晓春是因为韩光走了，所以当了排长！我不要任何人看扁我，我要做堂堂正正的军官！而且，要做最好的狙击手‐‐超过你！&rdo;

韩光点点头：&ldo;这是你的决定，别人无权给你做决定。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因为，我们首先是战友！&rdo;

&ldo;也是好兄弟！&rdo;蔡晓春举起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