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堪堪躲好之时,只听“咔擦”一声,房门就被打开了,然后在男人带着紊乱的喘息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进来后,“砰”一声又关上了。
这一刻,景奚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甚至恨不得自己整个人能够透明化。
饶是害怕,但两只耳朵还是乖乖地竖着听房间里的动静。
对方似乎因为找什么东西而正在翻箱倒柜,搞出了“哐哐啷啷”的声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拆家呢。
再加上压制不住的痛苦喘息声,景奚记起了刚刚在楼梯那里偷听到的聊天内容。
是了,罗王帮的人说他们的大哥,也就是符岭受伤了。
额,那应该也伤得不重吧,毕竟刚刚斥退手下的声音洪亮有力,还说什么一个钟后要开会……呵呵,这货绝壁死不了的。
不过景奚想归想,这边还是忍不住寻了条缝隙,悄悄地观察房中情况。
此时已经光着上半身的符岭,嘴里咬着一段绷带,满头大汗地坐在床边,一旁是已经打开了的急救箱,而他正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处理着伤口。
景奚原本抱着看戏的想法,目光从他随意扔在脚边的那件染血的衣服,移到他心口处,打算故地重游去看某个沙雕图时,结果却先看到一道约有好几厘米长的伤口狰狞地横在上面。
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刚了吧兄弟,就这伤口还不打算叫医生???
突然,符岭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下来,他的头依旧低垂着,那张稍带稚气的面容隐藏在了一片阴影中,只有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流淌着:“出来,别逼老子放狗。”
景奚立即一脸谄媚地从窗帘后走了出来,“嘿嘿,符老大,有话好好说,哎,受伤啦?看起来还不轻呢。”
符岭抬起头,目光似是惊讶地瞥了他一眼,“又是你。”
“对,是我,我……”
“少他妈废话了,过来,给我包扎伤口。”
这语气竟然那么该死的理所当然,仿佛自己是他的手下一样,“你看我理你?你以为你谁……”
“有入侵者,立即封锁所有出入口。”符岭直接伸手按下床头的某个按钮,并冷着声音吩咐道。
景奚二话不说,立即上前夺过他手里的刀伤药,“这种小事,我来我来。”
对于这种态度,符岭觉得十分满意,只不过在对方挨近自己时,却看到了其耳朵上所佩戴的联络器,于是眸底闪过一丝冷光。
“我去,你干嘛?”景奚忽觉右耳一空。
符岭指间把玩着那个小巧精致的联络器,道:“小东西造型挺精致的嘛。”
景奚冷汗直流:“嘿,谢谢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
符岭继续道:“那你跟我解释解释,这玩意儿叫什么?”
景奚立即道:“助听器。”
符岭似笑非笑地重复一遍:“助听器?”
景奚手里捏紧了药瓶,故作镇定地道:“没错,助听器,因为我聋。”
符岭立即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但你还真的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吗?”语气陡地变厉:“行啊,还不止你一个人,敢情是把我这里当做动物园了是吧,还团体参观呢。”
“没有。”景奚继续嘴硬。
符岭却突然对着联络器说道:“喂,另一头的人听着,不管你们多少人,都马上给老子滚到主屋一楼的大厅,乖乖站在那里别动,否则老子就先弄死这个姓景的。”
“符岭!”景奚大惊失色,便想从他手里争夺回那个联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