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儿?”杨牧夕摸着额头睁开眼睛,看见离床不远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牧夕,你醒了。”男子放下书,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很痛?”
“别碰我!”杨牧夕嫌恶的拍开他的手,人往边上缩了缩,jing惕的看着他道,“你是谁?”
“牧夕,你怎么了?我是你爸。”杨爸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我爸?那我怎么不认识你?”杨牧夕惊疑不定的看着他,“还有我不叫牧夕,我叫晓丽。”
“晓丽?”杨爸惊愕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才消失了几天,如果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不认识他这个爸爸,那还可以用失忆来解释,但是现在这样,难道是鬼上身?杨爸摇了摇头,作为深受马哲熏陶的领导干部,他可不能信这套。
“你摇头干嘛?”
“真的不认识爸爸了吗?”杨爸希冀的看着她,“这里是你的房间。”
杨牧夕转头四下看了看,很简单,也挺粗犷:“我的房间?”
“是,你住了这么多年的房间不记得了吗?”
“你一定是弄错了,这明明就是男孩子的房间。”杨牧夕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篮球明星海报,她有点怕这个大叔,是不是失子心痛,然后脑子有点糊涂了。
“哎!”杨爸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自己这辈子真不知道造什么孽了,就一个儿子,临到老了还要这么悲。两个月前,自己还在憧憬着等儿子女朋友一毕业就给他们办喜事,新房买好了,婚庆公司都打听了一圈,一想到老伴为了儿子每天在念的话,他心里又是一阵唏嘘,禁不住又是长叹一声。
杨牧夕不知道他干嘛叹气,只是看他的神se好像很悲伤,很无力,有种挺可怜的感觉。趁着他暗自神伤,她又偷偷的检查了下自己,身上好像只穿着简单的三点。刚刚这个大叔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那自己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对自己动手脚呢?
摘掉眼镜,抹干眼角的杨爸,看见杨牧夕仍旧很jing惕的神se,心里有些受伤:“你先休息,等你妈做好饭再喊你下来。”
“等下,我的衣服呢?”杨牧夕很为自己的机智感动,差点就让他溜了,没有衣服她还怎么逃出去啊。
“哦,哦,你等会,我给你拿过来。”杨爸这才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失忆了,恐怕刚才已经把他当成不堪的se狼了,“我让你妈送过来,你等下。”
杨牧夕皱眉,不晓得这家人都怎么了,难道两个大人都糊涂了?
听见杨爸走远的声音,杨牧夕拉开被子想要扒开窗帘看看外面。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她还是被突然的凉意冷得打了个哆嗦。
窗外有些黑,正淅淅沥沥的下着yin雨,天空压得很低,落地窗被雨水打湿了,窗外的雨看上去也很黏稠,她伸手碰了碰玻璃,冰凉冰凉的,寒意好像渗透进骨头里,冷得叫人发颤。
看来想要立刻逃走是不现实了,杨牧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又回到了床上,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待会要来给她送衣服的所谓妈妈是什么样的。她缩在被子里,靠在床头,注视着棕se的房间门,不锈钢的门把手弯弯的,上面闪着反光。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口的时候停住了,门把随后转动着,杨牧夕紧张的双手拽紧了被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呼吸都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