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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神秘的民族、神秘的宗教、神秘的武功，小方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间：&ot;你为什么不杀我？&ot;

噶伦喇嘛的回答也和他的武功同样玄秘。

&ot;因为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ot;噶伦喇嘛道，&ot;你不是来看那个女人的，你是来杀她的。&ot;&ot;你怎么知道？&ot;

&ot;因为你有杀气。&ot;噶伦喇嘛道，&ot;只有已决心要杀人的人，才有这种杀气，你自己虽然看不见，可是你一走入此门，我就已感觉到。&ot;小方不能再开口。

他整个人都已被震惊。

噶伦喇嘛又接着说下去：&ot;我不杀你，只因为我要你去杀了她。&ot;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沉重，&ot;只有她死，你才能生。只有她死，普松的死才有代价。&ot;他衰老的双眼中忽然射出精光，忽然厉声作狮子吼：&ot;拔下这柄剑，用这柄剑去杀了她！用那魔女的血来饮饱此剑！&ot;噶伦喇嘛厉声道：&ot;你一定要切切牢记，这次良机再失，就真的要永沦苦狱、万劫不复了。&ot;这不是要求，也不是命令。这是个赌约。

高僧的赌约。

——你能杀她，你才能生，否则你纵然活着，也与死无异。

这位神秘的高僧非但看出了小方的杀气，也看透了小方的心。

所以他与小方订下这个赌约，只有高僧才能订的赌约。

这也是一位高僧的苦心。

小方是不是真的有决心去杀波娃？能不能忍心下得了手？

小方是真的已下了决心要来杀波娃。

独孤痴和普松都绝对不是会说谎的人，说出来的话绝不会丝毫虚假。

他们已经证实了波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小方不能不信，所以也不能再让她活下去，否则又不知有多少男人毁在她手里！

现在他已经面对波娃。

他的掌中有剑，剑锋距离她的心脏并不远，只要他一剑刺出，所有的爱憎恩怨烦恼痛苦就会全都结束了。就算他还是忘不了她，日子久了，也必将渐渐变得淡如烟云，无迹可寻。

但是这一剑他偏偏刺不下去。

日色已渐渐西沉。

波娃也像那神秘的高僧一样，静静地坐在一片惨淡的阴影里。

她看见小方进来，看见他手里提着剑，她当然也能看得出他的来意。

杀气虽然无声无影无形，却是绝对没法子可以隐藏的。

如果她还想分辨解说，还想用那种娇楚柔弱的态度来挑起小方的旧情，小方这一剑必定早已刺了出去。

如果她一见小方就投怀送抱，宛转承欢，小方也必定已经杀了她。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她只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小方，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ot;&ot;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有死。&ot;

她第一句说的就是真话，&ot;我要普松去找你，并不是为了要你来看我，而是为了要你的命。&ot;小方踱着，等着她说下去。

真话虽然伤人，却没有被人欺骗时的那种痛苦。

&ot;我知道普松一定不会让你来见我，一定会杀你。&ot;波娃道：&ot;如果他不能杀你，就必将死在你手里。&ot;她淡淡地接着道：&ot;他死了之后，你一定会来，噶伦喇嘛一定会杀了你替他报仇的，他们的关系，就像是父子一般的亲密。&ot;这也是真话。

她已将每一种可能都计算过，她的计划本来是会成功的。

波娃又咽了口气：&ot;现在我才知道，我还是算错了一点。&ot;波娃说：&ot;噶伦喇嘛远比我想像中更精明，更厉害，居然能看穿我的用心。&ot;她又解释：&ot;他平时从来没有理会我和普松的事，所以我才会低估他，现在我才知道，他一直都痛恨在心，宁对放过你，也绝不会让我称心如愿的。&ot;小方又沉默了很久才问：&ot;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ot;&ot;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