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他内心的羞耻,支撑着他苦苦修补后,破破烂烂的人格。
他所有的情感……对外界趋近于“正常”的反应,都是宁曦带给他的……意识模糊间,颜凉的瞳孔里仿佛有什么在烧着那是一场让他家破人亡的大火。
秦渊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仍然埋在对方体内,眼看濒临喷发的肉棒抵着穴心,明明是加速冲刺的时刻,他却本能的停了下来,伸手板正了对方满是狼藉的脸。
“……你笑什么?”
颜凉正大口大口的平复着体内汹涌的快意,他有一双天生的笑眼,分明只是微微眯起,却总给人一种在笑着的错觉。
“我……”或许当真是意识不清,他迷迷糊糊的,抚摸上了那副让他眷恋的五官:“……好喜欢……”
那三个字太轻,轻到没有声音,只有模糊的口型。
但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秦渊却莫名知道了对方所表达的意思,他错愕的望着颜凉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盛着的……全是自己。
这世界上,还没有谁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他。
于是那眼神如同落入滚油中的一滴水,噼里啪啦的炸开了,哪怕很陕蒸发干净,却仍有余音绕粱,久久不散。
秦渊毫无征兆的射在了对方体内,大量的白精填满了虚空的肠道,颜凉发出又长又媚的呻吟,紧跟着射了出来,乱七八糟的液体涂满了门板,又渐渐沥沥的落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滩意识溃败的最后一刻,颜凉闭着眼,隐约听到了身后得人骂了句脏话……
真是个难伺候的狗脾气。
本能吐槽了一句,他没再坚持,精疲力尽的陷入了昏迷。
第19章
只是这一次,颜凉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就被一阵冷水冻了个激灵,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是被人抱进了浴缸里。而就在旁边,罪魁祸首秦渊拿着淋浴的喷头,英俊的脸上闪过一瞬愧疚的尴尬,又很快收敛了起来。
大少爷清了清嗓子:“……煤气在外面,我去开一下。”
说罢就将淋浴头丢在地上,脚步仓促的出了门。颜凉呆滞了一会儿,直到发梢上的水珠滚进眼睛里,才猛然回过神。
浴室内自带恒温系统,但被浸湿的皮肤仍然有些许凉意,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调温的开关。
上面的指针默认在蓝色的区域——秦渊分明是忘记调整水温了,这会儿打着蹩脚的借口在门外站了五分钟,又一步一挪的回到浴室。
颜凉始终维持着他出门时的姿势,像个没了电的人偶,或许是太累了,就连那惯有营业性的笑容都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青年看起来要比平时冷漠许多,甚至有些陌生。
尽管他们本身也并不熟悉,秦渊对于颜凉的了解仅仅是半年前看过的那几张薄纸,但上面的内容就像是被烙进了脑子里似的。他记得颜凉的身世、记得他有一个生了病的妹妹,记得他小时候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这些都是不该出现在花花公子脑袋里的东西。他应该像应付任何一个情人那样,把对方忘记、从脸到名字,到所有的一切。
分明是这么想着,秦渊却有些矛盾的蹲下来,他重新拾起了淋浴头,将水温调高,然后轻轻按下开关。
温暖的水流喷涌出来,冲刷着颜凉身上干掉的汗渍,后者下意识放松了身体,他半靠在浴池的边缘上,胸口清浅地起伏了几下,说了声谢谢。
那声音嘶哑到了极致,混在水流声里,很快被淹没了。
这还是秦渊第一次在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不熟练的替他做了清理。大少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人,一套操作下来手忙脚乱,他皱巴巴的衬衫浸了水,湿淋淋的贴附在好看的肌肉上,在颜凉眼前不断晃悠。
等一切终于结束,颜凉已经快睡着了……准确说,他在不小心途中睡过去了很多次,都是被对方没轻没重的动作弄醒,如此反复几下,一时间说不清是“享受”还是“服刑”。
总之,当后背贴上柔软的床铺时,无论是秦渊还是颜凉都松了口气,伴随着窗帘被拉上,遮掩了窗外熹微的晨光,颜凉用了最后一点儿意识确认今天没有安排工作以后,放心的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窗帘仍是拉着的,房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唯有一束细微的光从下方渗透出来,示意着时间仍是白天。
颜凉躺在被窝里,感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酸痛,直到逐渐习惯以后,才极为艰难的抬起胳膊,伸出一只手。
他摸索到了床头的开关,打开顶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倒在沙发上的秦渊受到惊吓,猛然睁开眼。
“草……”大少爷迷迷糊糊的骂了句脏话,被突然惊醒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神中阴郁未散,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凶狠,好一会儿才缓缓聚焦。
“……我不知道你在。”颜凉眨了眨眼睛,休息过后的他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甚至还有力气冲对方笑笑:“早上好,秦少。”
“这还是我头一回在第二天还能看见你。”
他的嗓子依旧是哑的,却不知为何话多了起来,听得秦渊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揉按着青筋暴起的额角,将那窜起的偏头痛压下去后,才有力气训斥:“闭嘴。”
颜凉答非所问:“我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