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洗漱好后,罗山墓地的人也刚好到楼下,温柔换上黑色连衣裙,将孝袖章带上,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小心翼翼的捧着母亲的骨灰盒走出家门。
罗山公墓派来五位工作人员,开了一辆银灰色印有罗山公墓字样的商务车,温柔坐上车后指引司机开往父亲所葬的山头。
一行人带着铁锹等工具上了山,温柔找到父亲的坟,首先她将母亲的骨灰递给旁边一位工作人员,然后跪在父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说道:“爸,今天女儿要将您接走,您千万别怪我,这里太荒凉,我想让您和妈妈住在一起好有个伴。”
说完,温柔用手背拭干眼泪起身,四周突然刮起一阵让人冷到骨子里的阴风。
在这样炎热的夏天,这阵风刮的显然很不寻常,温柔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看着几个人动手挖坟,温柔知道,那阵风一定是爸爸派来的。
半小时后,父亲的骨灰盒出土,深棕色的骨灰盒上有些脱漆,上面沾满了许多泥土,工作人员用小刷子一点点的认真打理着,温柔就那么一致看着,手中母亲崭新的骨灰盒紧紧的抱着。
时间过的很快,老旧的骨灰盒提醒着她,父亲已经去了七年时间。
七年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活着的时候父亲是那么的争强好胜,死后也仅有这一点点大的容身之地。
处理好后,工作人员带着白手套抱着温柔父亲的骨灰盒,几个人一并下了山。
车子行驶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四周的建筑一晃从眼前飘过,温柔双眸里没有一丝温度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罗山墓地,温柔选了公墓最中央的一块双人墓,父母的骨灰盒并排整齐的放在一起后,工作人员盖上石棺,那一刻温柔泪如雨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就这一块石板,一个木盒,从此他们便阴阳两隔。
温柔是属于很坚强的那种女孩,既然不能死那就好好的活着,就像别人说的,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
她在商场找了个导购的工作,爸妈不在了,她更加得坚强的活下去。
半个月的时间,她从母亲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她,坚韧不拔活泼开朗。
温柔卖的服装是国际品牌,因为她的外貌气质,再加上她的口才,从一个普通的柜台调到了这里。
和另外一座城市再也没有瓜葛的她似乎忘了,她和聂祖安还有着夫妻的名分。
现在的她只想努力赚钱,刚到柜台的第三天,温柔迎来了一位经理交代的贵妇。据说这位贵妇很是挑剔,经理再三嘱咐温柔一定要保持微笑,不管那贵妇说什么做什么,温柔只管顺从就好。
等待了一上午,近吃饭点的时候人还没有来,温柔以为大概现在不会过来了,旁边的同事给温柔代买了饭,温柔接过后正准备到后面用餐,就在这时候,走进来两个女人。
一个穿着墨绿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的卷发女人看起来应该和她差不多大,身边挽着一个带着墨镜,从进门就不断打量四周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虽然身材保持的很好,可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