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芩知道温柔在想什么,反握她的手露着大大的微笑安抚道:“温柔,生活就是这样,我妈说过,出生是我们无法选择的命运,但是我们已经成年了,今后还有很长的道路,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你都能面对,你很开心,好像没什么事能击垮你。”顿了顿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虽然现在你面对人生最大的低谷期,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笑着面对。其实老天还是很公平的,至少他给了你一颗宽容的心。”
季思芩的话让温柔感动不已,也深受启发,确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坦然面对一切,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日子还是要过。
双眼噙着泪,温柔深吸一口气点头:“谢谢你,我知道,思芩,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不明其中意味的季思芩坚定的点点头:“我会一直支持你。”
两人拥在一起,闺蜜就是这样,在你困难的时候陪着你,帮你想办法;在你难过的时候陪你伤心落泪;也会在你成功的时候陪你开心的落泪。
她们是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自从温柔和妈妈离开后,他们还保持书信来往,到后来手机通信,这么多年了,季思芩偶尔会去看望她,虽然次数不多,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是她们的友谊从未改变过。
温柔很庆幸,至少她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但是她不知道,聂祖安这件事究竟该不该告诉季思芩,所以暂时憋在了心里。
温柔收拾好自己后,去了医院,病房门口,季思芩看着熟睡的母亲偷偷落了泪,整理好情绪后,拭干泪水轻声走进去。
守在母亲床前,温柔微微一笑小声道:“妈妈,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不管我做什么都值得了。”说完,她忍不住趴在母亲床边低声哭了起来
“小柔……,你怎么了?”温桦林缓缓睁开眼睛,慈爱的手有些颤抖的抬起,抚摸着温柔的头问道。
温柔一怔,母亲没有睡着?连忙低着头擦了擦泪水,抬头带着笑对母亲摇摇头:“妈,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眼睛总流泪。”
温桦林浅浅一笑,弱弱无力的说道:“傻孩子,你一向不会说谎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委屈的事了?告诉妈妈,妈妈现在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至少比你多活了20多年,也许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温柔知道母亲在担心她,可温柔不能说,如果说了,温桦林绝对不会再继续接受治疗,更别提手术了。
摇摇头,温柔双手握着母亲的手放在右脸颊蹭了蹭,像个孩子一样贪婪着母亲的味道:“妈……,您放心,没人会给您女儿委屈受,您忘了?当初隔壁张叔家的小宝我是怎么对他的?”
温柔提起这件事,引来温桦林噗嗤一笑,后而带着宠溺的口吻责备道:“你啊!还敢提?”
顿了顿,温桦林抬眸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表情里满是自责的说着:“妈妈怎么会忘了呢?那会我们刚搬去,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人带着你引来了不少闲言碎语,那年你15岁,个头不大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身子里却像是藏着另外一个人,那会是夏天,你张叔家的小宝比你大两岁。”
“比你高一个头,那孩子性格很古怪,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那天我在楼道晾衣服,没看到他经过,衣服上的水不小心滴在他头上,这孩子上来二话不说把我推倒了。”
说到这,温桦林眼里噙着泪,声音也变得哽咽,眼角渗出的一滴泪被温柔用拇指拭去,温桦林含笑将温柔的手紧紧拉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继续说:“正好你在楼下看到了,二话不说冲上楼和他争执起来,见他不肯赔礼道歉,你就冲进屋子里摸了一把刀,当时妈妈吓坏了。”
温柔噗嗤一下笑出来了:“其实当时我就想吓吓他,哪知道他激我,结果我就划了自己手腕一刀,他吓傻了,拔腿就跑。”
温桦林脸色沉了沉:“还笑!你不知道妈妈当时有多心疼,你这孩子就这样,别人一激你,你什么都敢做。”
温柔扬眉撅着嘴撒娇道:“那是,不然他能乖乖的在张叔带领下来道歉吗?”说完,从柜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温桦林倒也认同的点点头,如果没有温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怎么撑过来的,温桦林叹了口气说:“倒也难为了你张叔,这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儿子脾气这么就这么怪,自从那次后没多久,他们就搬家了,至今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
温柔瞥了母亲一眼:“干嘛?您不会是挂念张叔了吧?”
温桦林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温柔耸了耸肩投降的伸了伸舌头,温桦林白了她一眼说:“你张叔是个好人,没少帮我们母女的忙,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张叔总是帮着我们,那些邻居才会嚼舌根,你没心没肺的自然没放在心里,可小宝那孩子心思很重,差不多就是因为这些才记恨我的。”
原来是这样,温柔还真不知道当年有这些事,将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小块塞进母亲口中说道:“妈……过去的就过去了,别再提了。”
温桦林点点头:“但愿吧,有些事始终是过不去的,即便是嘴上说说,心里也始终无法忘记。”
因为这句话温柔除了身,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嘶的一声皱眉,鲜血随之涌出。
温桦林见温柔手指出了血,紧张的想要起身:“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给我看看。”
温柔见母亲大惊小怪的,吸了吸手指后笑着说:“没事啦妈……别这么紧张好不好?”血还在不断往外流,伤口看起来很深。
温桦林责备道:“从小到大就你最不让我省心!快去包扎下。”
温柔撇了撇嘴,顺从的点头:“是,母亲大人!”说完起身出了病房。
本想找个护士包扎下,可一打听还非得挂号,温柔在护士站跟一位小护士杠上了:“出了问题我自己负责行不行?你就帮我包下嘛!那把刀绝对没生锈,不会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