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一个月后,来到一个千米高的峭壁之巅。望着下面远方阡陌交纵的稻田,雨雾蒙蒙中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仿若身置梦中隔世重生,杨石头长长吐了口气!心中激荡得难以平伏。太难了啊,生命不息,步履不停,这一路走过来吃过多少苦?数也数不清!森林里,毒蛇,恶蚊,巨大蚂蚁,花蛛,毒蝎,凶猛巨兽,吃人植物,无数的危险随处可遇,雨淋、寒冷,避无可避,睡过瘴气迷漫的湿泥地,与凶猛的野兽斗争,饿得发晕的时候,没有火种没有条件生火的时候吃过生肉,至于他兜里的那个一次xing打火机,早在刚来的一个月内完成了它的使命了。
他学会了钻木取火,学会了制造弓箭,学会了捕捉“小”野兽,学会了在树林间,山涧之间,象猿猴一样飞来荡去,比电影中的猿人泰山也不惶多让。还学会了用鱼皮兽皮缝制衣服。这不,现在身上穿的就是一种水兽的皮毛。这一切,还得多亏了他的身体莫名其名的比以前强壮好十几倍,无论jing神,敏捷,力气,都比在地球的时候强出太多。
这个星球超乎想象的大,它比地球还要大一两万倍以上,星球人口超过三千亿!也可以说是地广人稀,大大小小国邦无数。杨石头所走出的地方是属于苍茫平原的一小小部分,三百八十多天的时间里,共行走一万六千公里!
而苍茫平原只是属于大寅国的边陲之地,它位于大寅国的西南边境,极西面与斯驼国国境相接壤。极南之边就是大海了。大寅国与斯驼帝国因边界之争,常常都会发生小规模战争,两国国力相当,千百年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大寅国西面苍平州的葛铜城,就是坐落这苍茫平原的边缘。而这样的地方,因为战争原因并不会很太平。
葛铜城之外是一些自然村落,也就是杨石头现在看到的地方,这里的人口非常复杂,有世代居住的平民,有种田的耕户,有几千年来祖辈战乱无家可归在此生根落叶的族群,有亡国后在此扎根者,有被发配来此的罪犯家属,有猎户也有商人,还有一些山地的少数民族。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下到山脚,穿过纵横交错的阡陌小路,站在田埂上,远远的,牧童赶着牛羊回家,岸上村落三两间茅屋冒起袅袅吹烟。祠堂里,一些老人半倚门前,一些妇人在池塘边或打水或洗菜,晚霞余辉下池塘荡漾着金黄se的微波。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这诗句或许是此时此刻的写照。
三间连在一起的青砖小瓦屋,紧挨着池塘边,屋后是几棵婆娑的垂柳,有的枝叶都能碰到水面。门前是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子,小门拱是用山藤与木材制成,看上去jing美,很有古朴的味道。与村落里那些民户相比较,这户人家居住这里应该最偏僻的。
院子里的门是打开着的,透过篱笆的缝隙就看有一妇人在里面忙碌着什么。
“您,您好,呃……能给,不,我是路过的,能给,给点水喝吗?”杨石头来到门口,看着妇人有些结巴的开口问道。这是没话找话,他太久没有与人交流了,只是想与人接触,迫切想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知这里的语言?——
妇人名金花,大约四十五六岁岁的年纪,发髻上系着蓝白se的小碎花布,身体有些发胖,穿着灰白长衫,裤管宽阔,脚上没穿鞋子,容貌颇为姣美,想必年青时一定是个大大的美人,看起来也很慈善。她习惯xing的挽起袖子,走近有些疑惑的打量一下石头,微笑着开口:
“###……”
石头瞪大了眼!这是什么语言?虽然声音很好听,可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
金花大娘又说了一句。
之后,石头连换了几种所知的方言,连带身体语言,可是完全无法溝通。
最后,金花大娘急了,用手指了指杨石头腿上的伤,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向屋里走去。
石头还肩扛着大包野兽皮毛,身穿着水兽皮衣,他这身服装如果在时装设计比赛上说不定能获个奖什么的,露胳膊露腿,皮毛刚刚盖到膝上。一道伤口在小腿上十分刺目。这伤是在下山的时候给弄的,反正这一年来,几乎是天天受伤,多一道伤口也不怎么在乎。
金花大娘喊了一嗓子,这时从屋里走出个男人,石头竟然无法具体判断男人的年纪,好象四到六十多岁都有可能。男人很瘦,眉毛很浓,眼窝有些凹陷,稀拉拉的胡子,身着蓝灰土布衫,看上去老实交巴。男人是金花的丈夫,叫贡支山。他和蔼地对石头笑了笑,嘴里吐出一连串的话语,可惜石头一句也听不懂。
屋内厅一张厚重的祭台上供奉着看不出名堂的神像,家具很简陋,木桌木凳,看不到一点现代气息的东西。
金花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说着她从没听过的语言,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会联邦帝国官话,不过这个世界的语言种类超过数百种,所以对这种没听过的语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小伙子风尘仆仆,头发乱蓬蓬的,手脚满是旧伤的疤痕,但却是眉目清秀,牙齿洁白整齐,笑起来很腼腆,让人顿生好感。心中猜测大概是落难流浪到此。这样的流浪者在整个古苍县并不少见。
看着男子坐落下来,四处好奇打量,趁这时间,把装有创伤药粉的陶鑵子和布条拿了出来。麻利地帮他包扎好伤口,这时贡支山也用陶碗装了碗水端到跟前给他喝。石头客气地道谢着,夫妇俩的善良使他心里暧暧的,很是感激,
突然想到什么,忙把地上的兽皮包裹打开,里面裹着十四张兽皮,对大娘做个动作要把皮毛全送给她。
他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这里的语言,语言不通,就象聋哑人一样,会变得很被动,难以适应。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求人,恳求夫妇俩让他在这住一段时间。所以打算暂用这些兽皮作为报酬,或看以后再寻机报答。
“我要,”石头对着他们指了指自己说,
“在这里,”指着地,
“住一段时间可以吗?”双手合起来,放在脸上则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夫妇俩,充满了恳求的意味。
金花被他这个调皮滑稽的动作逗得“卟哧”一笑。但大概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这竟是水曜的皮毛。”贡支山拿起一张皮来细看,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水曜是一种非常旱见珍贵的动物,成年的水曜一般能长到小黄牛那样大小,一般潜伏于深山大泽的深潭之中,它的珍贵也全体现在其皮毛之上,绒绒的毛发十分柔软,坚韧异常。能与水绝缘,就是放在水中浸泡了,捞起来也是干燥的,最重要的是它能散发一种自然的清香味。所以用水曜皮做成的衣服异常珍贵,一般只有在那些大富大贵的人身上才能见着。
一张品相好的水曜皮,在这里最少能卖到两百金以上,要是在didu,能卖出上千金的价钱。不过,didu离这太遥远了,还有着十多万公里的路程呢。
一千个铜币等于一个银币,十个银币相当一个金币。除了这种硬通化货币外,还有一种由七大帝国组成的联邦钱庄发行的纸币,它是以金为单位的,面值由一金到一万金不等。但这种世界流通的纸币因面值太大的原因,很少在这种穷乡僻野之中看到。
而三个铜币能买两个馒头。也就是说,一个铜币相当于咱们现时的五毛钱人民币。两百金也就相当于一百万人民币!
杨石头携带的这些皮毛其中有五张是水曜皮,其他的九张各种兽皮加起来也能卖个四十五金左右。
“他那意思这些东西是要给咱们?太贵重了,不能要!”夫妇俩都一个意思,连忙把手乱摆拒绝这巨大的诱惑。
一翻推辞下来,杨石头坚决要送出去,俩人无奈只好暂时收下。这也是杨石头还没了解这些物品的真正价值,要不也未必大方到随手送给别人几百万(按地球物价算),只想着这也就几张皮毛,大概也能值些钱,却绝对没有料到会如此值钱。还好夫妇俩也没想过要贪墨,只想着帮其暂时存放。
吃过晚饭后,杨石头被安排在隔壁的房间住下来。这房间原本是他们儿子住的,贡支山夫妻原来有一子一女,儿子以前在苍县县衙当差,可是早五年前在一次执行任务中遇害殉职。女儿贡嬗,今年十八,比他哥哥小五岁,在七岁那年,泊山派在葛铜城公开收徒有幸被选中,算算除了哥哥遇害那次,到现在已经有十一年没回家了。
泊山派是天下闻名的武林大派,连在皇城都有着超然的地位,与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国家每有重大事件,又或国防治安的奇难任务都有着泊山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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