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那人将手机拿出来,亮起的屏幕在黑暗中非常显眼。
“还真的是,”哈伦拍了拍原溪的肩膀,看他一眼又望过去,“是他吧?”
唐渡接了电话,叫了一声原溪的名字,他那边很安静,且因为声音很小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在三楼就听到唐渡的声音。
但能确定就是他了,原溪挂掉了电话,随手拿了一张搭在床边的干毛巾,抽走一件羽绒服套在身上跑了。
哈伦在他身后喊了他几声,最后笑着问:“你去干嘛啊?”
当原溪捏着毛巾站在宿舍楼下,被冷风吹到缩脖子跺脚都没用的时候,他仍然没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下来了,是怎么下来的。
唐渡那时已经打算要离开了,他被挂了电话以后就明白了原溪打过来的原因,才走了几步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
晚上因为下了雪,在地面上堆起了一些,走在上面声音有些大。
唐渡停下来,吸了一口烟才转身,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所以语气非常惊讶:“原溪?”
原溪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丢脸了,唐渡还要喊出他的名字,所以小跑过去把毛巾扔在唐渡身上,甚至照着他的肩膀打了两拳。原溪从来不是会动手的人,但他今天就是觉得唐渡很欠打。
站在一个容易被看到的地方欺骗他的同情心,要是一只猫这么可怜地待在雪地里原溪也会心疼的。
唐渡没有拦他,由着他打了几下,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原溪只挥了几下,手腕搭在唐渡的肩膀上不动了,他仰头和唐渡对视了几秒钟,扑扇几下睫毛,伸出手来强势地把唐渡嘴里叼着的半根烟抽掉含进自己嘴里,又用毛绒拖鞋的鞋底踹了他的膝盖,没有声音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唐渡看懂了他的唇语,还没有做什么反应,原溪已经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原溪很快上楼回了宿舍,哈伦开着门等他,一边笑一边说:“没看出来啊xi,有点厉害。”
原溪没跟他笑,举着烟四处找烟灰缸,哈伦帮他到处看了看,先找到了以后递给原溪,他便就着哈伦的手灭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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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溪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烟瘾,两三个月以前就开始戒了,所以连烟灰缸的位置都不太记得住。
唐渡的烟仍然没有换过,他的牌子在国外不好买到,一年多以来原溪尝了很多替代品,一种一种地吸,原本只是想找到那个味道,后来就逐渐有了瘾,因为没什么钱所以选最便宜的来抽。
很久没有尝过烟的味道,突然又试一次的感觉并不太好,喉咙痒痒的想要咳嗽但又咳不出来,味道也很刺激。原溪一口喝掉了之前凉下来的感冒药。
哈伦走过来和他并排坐在床边,揽着他的肩膀问:“感觉怎么样?”
原溪看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旧爱想要重新追求你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