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的人,放不过自己的人从来不只有自己。
“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好不好。
薄桢言觉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事,现在那些事一股脑都蹦了出来,把脑子绞的像浆糊。他那一味的骄傲一无是处,对什么事都无能为力的样子,像极了七年前陆眠星离开,他拼命找她的结果。
那个无能为力,一身傲气满身伤的自己在七年前那个雨夜里卑微的企求,只是想陆眠星回来。
他那样卑微的企求,被隔在玻璃器具里的陆眠星一句也听不见。
无论怎么找,即使一身狼狈也只能无疾而终。他还是失去了她。
话一出口,薄桢言才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外露,吐了口气试图平静。
“先吃早饭,好不好?”
陆眠星也吐了一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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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思各异的解决了一顿早饭。
福利院的早班公交车很准时,站在公交站牌前,陆眠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按道理说,她该和薄桢言一起回学校。
但学校里只有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也不想和人交流。
“想去哪”
“嗯?”
“我说,你想去哪?”薄桢言眉眼里的冷淡被一抹笑取代,看着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惯用的轻松语调。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陆眠星发了好久的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训练。”
她什么都没说,薄桢言就像她的精神细胞,什么都猜得到。连下一步她想干什么他都知道。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
很奇妙的是,她也能知道薄桢言可能在想些什么。
她用理智拒绝,心底却还在期待薄桢言的下一句话。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以前想不通的时候,陆眠星会自己一个人去把所有的公交路线都坐一遍,看着来往匆匆的人上车下车,赶赴目的地。
一切都是未知的旅程,未知的好奇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所有人都有目的地,都有家,而她以上帝的身份自居,是个孤独的可怜虫,连家都没有。
从小到大,没有地方是她的家,没有东西是她的目标。
她以为这场国赛是她的目标。
但她忘了,她以为的从来就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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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星不知不觉被什么拉远思绪,手突然被另一个人拉住,她下意识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