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知叹一口气,道:“为父也不知,所有有关六十年前之事的文档皆封存于皇宫恒元殿,非天子不能查阅。”
第二天,王云翰父子果然上门提亲,张孝辕欣然答允,不过,他是这样说的:“元儿三个甚得我心,得之为婿我心甚慰。奈何张门人口渐少,若小女许配元儿几个,他们必得入我张门为婿,以延我张门之嗣,还请妹夫斟酌。”
王云翰“蹭”的站起来:“承祖欺人太甚!我大将军府原配长子,岂可入你张门为婿?”
张孝辕不紧不慢道:“元儿几个说来也是我张家嫡亲外孙,也算我张门之嗣。承祖不才,也堪堪教养了他们七年,也算是有养育之恩,如何便不能入赘?”
王云翰道:“承祖岂可挟恩图报。”
张孝辕豁出去了,道:“妹夫别忘了,为报相救之恩,前些时日,你曾经把元儿他们许给洪氏女呢。我如何便不能要求恩酬?洪氏女与元儿他们未曾蒙面,你便可一语许出;如今,小女为汝儿真心相求,你为何不能成全?”
王云翰词穷,张孝辕可是当年的文比探花,他一个武将,纵有几分文采,如何辩得过?不过,儿子是他的,与谁配婚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当下王云翰立马起身抬腿就走,边走边道:“凭你女儿天仙似的,我也不允元儿他们入赘!告辞!”气吁吁走出门去。
光元几个等在东厢,看到父亲黑着一张脸急急出来,顿觉不妙,一下子都跑出来围住了王云翰。光涵最急,开口就问:“父亲,小舅舅答应了吗?”王云翰气不打一处来:“拉拉扯扯作什么,回将军府,回府再说!”当先抬步走了。
兄弟几个赶紧对舅舅作揖告辞,急急跟上,光元想了一下,回头看向舅父,却见张孝辕笑呤呤站在门口,对他张口无声道:“看你们的了。”光元知道舅舅已经答应,只是还有些事没有谈拢,父亲不愿。心里有了底,暗暗做了计较。
王云翰到底没有忍住,回府一进书房就大骂三兄弟:“三个孽子!是不是早就想着入赘舅舅家?”
这是从哪说起?光宇、光涵发怔,光元却已经跪了下来,大声道:“父亲息怒,孩儿们也是今日听了父亲之言,才知道舅舅竟然打算要孩儿几个入赘。将军府再不好,也是孩儿们的家,况将军府什么都不缺,孩儿们怎么会想着入赘?另外,府里不单有我们兄弟三个,还有弟弟光汇他们三个,将来都成了家,一家子住在将军府,和和睦睦,怎么会想到别人家入赘?就是舅舅家,也不行……”林林总总,不断述说母慈子爱,兄友弟恭。
光宇、光涵跟着光元跪下,越听越不对,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听到后来,恍然大悟,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表起忠来,总结起来就是:将军府百年世家,父母慈爱,兄弟友爱,他们根本不会考虑入赘别府。
王云翰开始还频频点头,听到后来,皱起了眉头,最后,颓然挥了挥手,道:“为父今日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第二天,王云翰再度上张府提亲,同意光元他们入赘。不过,成亲那天,还是要月容从张府出嫁,到将军府拜堂,三朝之后,再回张府居住。这样在外人看来,王将军不过是怜惜张老太爷年老无有安慰,外孙们暂住到一起替母尽孝道,也算全了将军府面子。
这个结果张老太爷很满意,张孝辕很满意,月容也很满意,最满意的,则属王将军继妻薛氏。光元三个则无所谓:只要月儿在的地方,就是好地方。王将军则很抑郁,不过他是有恩必报的人,闷闷不乐了两天,也想开了。只是,每每看到薛氏的笑脸,便觉得一阵膈应,自此之后,竟长年宿在书房了。
刘琨听到月容定亲的消息,大醉了一场。迷迷糊糊间,他被人灌了醒酒汤,那人还道:“大哥这就认输了?一生还长着呢!”
刘琨抓住酒壶,勉强睁眼,开口道:“五,五弟,你来陪,陪大哥喝一壶!”
刘珏一手拍落酒壶,大声道:“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言毕,拖了刘琨摔到床上,摁了被子盖他身上,出去了。
谭夫人半月之后,得知月容还是许给了王家,跟张嬤嬤感慨道:“世上的好姑娘又少了一个,看来我得加紧了。表哥表妹的,最容易成事,你说,我娘家哥哥的女儿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定了亲,我顶着锅盖爬走
另,要赶一个报告,4月13、14日停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