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rdo;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来对著我,而我仰著头,清楚又渴盼地望著他:&ldo;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rdo;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变得又冷又硬。&ldo;我什麽时候给你权利向我提要求?&rdo;&ldo;留我在这里干什麽呢?&rdo;我木然地,&ldo;你也该报复得够了。&rdo;我打了电话给文扬,才说声对不起,他就无声地把线掐断了。那是我唯一的儿子,一直那麽尊敬我亲近我的儿子,从很小就会说我最爱爸爸的儿子。连他都看不起我了。那你还想怎麽样?我现在这样,还有什麽没失去的?你到底打算践踏我到什麽样的地步才罢休?就算我做错过,那你呢?我的弟弟,我的妈妈……你以为是那是谁的错?我最珍惜的人,到现在……一个都没有了。陆风冷冰冰看著我醒来的时候独自躺在床上,枕头湿了一大片。风从高楼窗口一丝一丝吹进来,并不是那麽冷,可是让人全身凉得发透。我蜷缩了一下,火辣辣的刺痛迅速从下往上蔓延到全身,动弹不得地痉挛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缓过气来。身上好象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贴著那麽柔软的床褥都觉得疼痛难当。想起昨晚血那样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淌,他也一点也没有手软。那点会因为怕我感冒而停手的体贴,真的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痛得张著嘴发不出声音,只能一直痉挛一直发抖,他都没有可怜过我。有点可笑,我都这麽大年纪了,身体比以前差得多,他怎麽就不担心万一出人命呢?不过,我想,昨晚就算我死了,他恐怕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他怎麽会在乎。现在的我对他来说,什麽都不是。&ldo;你醒了?&rdo;陆风站在门口,目光冷淡,&ldo;那就下去,今天有客人来找你。&rdo;我咳嗽著爬起来,勉强穿上衣服。&ldo;动作快点,你那位贵客正等得不耐烦呢。&rdo;我一声不吭。因为不知道要说什麽。也因为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什麽可说的了。我没想到是卓蓝。我怔怔站在她面前,一时不知所措,幸好衣服把身上那些屈辱的东西都严严实实遮起来,只是脸色苍白而已。我胡乱找个地方坐下来,掩饰自己瑟瑟发抖的腿。&ldo;亦辰,你是不是病了?&rdo;她担忧地望著我,&ldo;你嘴唇都是青的……&rdo;&ldo;没……你怎麽会到这里来找我?……出什麽事了吗?&rdo;&ldo;我来带你走。&rdo;她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远远坐在一边的陆风嘲讽地笑了出来:&ldo;带他走?真奇怪,他是你什麽人?&rdo;&ldo;他是我丈夫。&rdo;卓蓝难得会这麽强硬。&ldo;哦?&rdo;陆风挑高一边眉毛,还是在笑,脸色却阴沈,&ldo;丈夫?他早就不是了吧,而且……就算没离婚,他真的能算得上是你丈夫?&rdo;他眼光扫过我惨白的脸:&ldo;恐怕……他对怎麽尽丈夫的义务,根本就不在行吧。&rdo;卓蓝温文的脸涨得发红,不擅长和人争锋相对的她只能憋出两个字:&ldo;下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