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落月镇的路上,也是这种视线扫描!
钱大双微皱了一下眉,是文家屯子里的某个人这样惦记她?
她忙得很,懒得甩掉身后盯梢的人,又缓步徐行走了一刻钟,看见路边有家药材铺,她就提步走进去。
钱大双采购了一些翠红膏的原材料,值得一提的是,她对鸨儿所说的参材也就是玄参,这药材铺里多的是,价格也不高。
另外,钱大双还买了些三七,出了药材铺,没走多远进一家酒肆打了半坛子酒水,直接将三七掰成几块儿投进去。
接下来,她又进出布庄,肉铺和粮油铺,家里零零碎碎的用度没少购置,塞满了一篮子后,这才往落月居酒楼的方向走去。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小鹏占据了天时地利这两个优势,他置身处的路口距离落月居很近,而且是客人进出落月居的必经之地。
饶是如此,小鹏也没有卖出去一个熏鸡架,准确地说就是无人问津。
他看着太阳快到头顶了,拿出了怀里的一个馒头,两个包子,狼吞虎咽都吃掉,还是觉得饿,仿佛熏鸡架的香味透过荷叶,透过篓子,直往他的鼻子里钻似的。
最终没忍住,小鹏拿出来一个熏鸡架,蹲下身来,打开荷叶,毫无形象地啃起来,心里老郁闷了。
这熏鸡架明明这么香,这么好吃,怎么就没有人买呢?
连个问价钱的人都没有,连个嫌弃价钱贵的人都没有!
大嫂说一口价是啥意思?
难道卖不掉就都背回去,给家里人吃?
想到这儿,他这个小吃货倒是很乐意的,可是没有铜板儿进账,大嫂会嫌弃他无用吗?
每个熏鸡架十五文,相当于三个冻柿子,大嫂,你这一口价说得容易,但太难卖了,你要价太高了,十五文再加上十文左右可以买少半只现杀老母鸡了。
啃着熏鸡架,小鹏渐渐愁上眉梢,没注意一个人愈走愈近,最后定住了脚步,俯身叹息。
“小兄弟,你怎么就沦落到讨饭的境地了?你二哥也来镇上讨饭了?”
是的,此刻的小鹏粗衣破鞋,正认真啃着半拉熏鸡架,旁边还放着一个寒碜不起眼的篓子,有几分像刚讨到食物的乞丐。
小鹏正心焦焦地烦着呢,一听这话,马上腾地一下站起来,腰杆子一拔,比来人低不了多少,“你说谁是讨饭的……”
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如下,“你才是讨饭的,你全家都是讨饭的!”
没机会痛快地说出来了,因为小鹏认识这个人,是那个楚公子的侍卫凌青。
凌青抱着臂,老神在在的,“我说错了?那你吃的是啥?卖吗?”
说着,他视线就落到了小鹏的手上,荷叶包着的那半拉熏鸡架,单单是这金黄黄的颜色就粘住了凌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