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钧闻言大怒,&ldo;什么?!他还敢跑出国躲我?!反了他了!!&rdo;
叶家珩拉开座椅,头也不回地离席而去。
秦恕跟着他站起来身,很是&ldo;千言万语无处诉&rdo;地拍了拍雷钧的肩膀,感慨着,&ldo;男人啊……就知道你指望不住,还想着你能让我&lso;英雄救美&rso;一把呢。&rdo;
然后飞速地志得意满地去追赶叶家珩,&ldo;家珩,等等我啊~&rdo;
鼓足了脸皮才踏入马克西姆的小孙恭恭敬敬地给老大递上了一双筷子,却被雷钧一把手推到了一边,恶声恶气地扔过去一句话,&ldo;你自己吃去吧!&rdo;
小孙看着一桌子没动过的大餐口水直流,&ldo;勃艮第式蜗牛……波尔多酒鹅肝披……哦哦哦,还有焦糖布丁……老大,这些我都能吃吗?……老大?你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啊……有没有付钱啊……&rdo;
叶家珩这两天被雷钧烦得不堪其扰。
他从一拉开门开始,就能见到两位一身黑色装束的大块头立在自己门口,毕恭毕敬地冲他猛地四十五度鞠躬,&ldo;叶大!&rdo;
他开车出去,有人给他先鞠躬后拉车门;他偶尔去一次超市,有人给他先鞠躬后推购物车;他去健身会馆慢跑热身,有人给他先鞠躬后持着毛巾、饮用水分立在跑步机左右;他出去和朋友约在酒吧见面,有人给他先鞠躬后紧跟在身后客串黑脸保镖,吓得半个酒吧里以为在拍什么黑道片……
秦恕非常热心地给他出主意拿点子,&ldo;不如我从我爸的警卫营里给你调批专业人士出来?咱从质量和数量两个方面上,都用绝对优势压倒雷钧那个黑社会头子……&rdo;
叶家珩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很有一种冲动把此人列到&ldo;拒接来电&rdo;的黑名单中去。
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标示的时间是:十点半,晚间。
叶家珩拉开家里的大门,客客气气地对门口矗立着认真守门的两位&ldo;仁兄&rdo;说,&ldo;麻烦转告雷先生,请他有时间了来家里一叙。&rdo;
说完,立刻反手关门,打断了门外传来的半声&ldo;叶大!&rdo;
心想着明天赶快把这件事解决了,省得影响到下周的正式上班……叶家珩揉着眉心疲惫地走进了浴室。
这种亦步亦趋、尊敬礼遇的追随,实在让人压力倍增。
‐‐叶、家、临!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在浴室里消磨了快一个小时后,叶家珩准备去用睡觉来平复最近紧绷的神经。
但是,他刚走到了卧室门口,就听到了门铃声传了过来,锲而不舍、执着不已。
匆匆忙忙地把睡衣换成了家居服,叶家珩强打了精神去开门,边走向房门还边想:……都这会儿还能会是谁来?难道就没被门前的两尊&ldo;门神&rdo;吓走?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雷钧站在了自己房门口,身后跟着的几名黑衣手下排成了排地对着自己鞠躬了下来,&ldo;叶大!&rdo;
叶家珩止不住地一阵眩晕,忍无可忍地对着雷钧低声呵斥,&ldo;雷钧,你这是扰民!……依仗权势如此欺人,实在是……&rdo;
雷钧虎了脸,冲身后的人一阵瞪眼,&ldo;叫什么&lso;叶大&rso;?!没一点素质!要叫&lso;叶总&rso;!!……是不是,叶总?&rdo;
叶家珩无力地冲他摆了摆手,&ldo;……雷先生,请你小声点儿。深更半夜的,我叶家珩不睡觉也不好影响了邻居……有什么话,咱们进来再说。&rdo;
雷钧进门后,先被那架钢琴吸引住了眼球,想都不想就张嘴拍马屁,&ldo;没想到叶总也是喜欢音乐的高雅之士……&rdo;
叶家珩关上门,不咸不淡地对他说,&ldo;抱歉,这琴是家临的。&rdo;
一听到&ldo;家临&rdo;这两个字,雷钧立马就蔫儿了下来,刚刚训人时的飞扬跋扈全变成了满头满脸的没精打采。
叶家珩这人挺看不下去旁人可怜的‐‐这从他弟弟屡次装可怜就能逃避惩罚或者减轻惩罚的力度上,就可以轻易地看出来。如今看了雷钧一脸不是假装出来的萧瑟,不禁就放软了点儿语气,&ldo;雷先生,你究竟还有什么事儿?&rdo;
雷钧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着那架占据了一大半空间的钢琴特别顺眼,&ldo;……叶总,你前些天在那什么马克餐厅问我的话,我后来仔细地想了一想……虽然觉得你说的非常有理,但是还是觉得我没法对他放手。&rdo;
他看叶家珩的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急忙在他开口质问之前就又接上了话,把自己从认识叶家临开始到现在心里空荡荡的状态吐露了个彻底干净。
叶家珩听他说自己弟弟是如何耍人耍得没天理的,忍不住唇边就露出了点儿名为宠溺的笑意。
‐‐这小混蛋,明面上跟人要了富士山的机票,列出了一大堆赴日游的物品让人置办,还假模假样地定下日期邀请人家去看自己乐队的公演,一转眼的功夫就能借口去公厕,然后拍拍屁股溜到z市来……真有出息。
&ldo;……这小混蛋!&rdo;雷钧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想着叶家临,以这四个字作为了长篇叙述的结尾词。
叶家珩忍了笑,正了正脸色,对雷钧说,&ldo;雷先生,听你这么说来,无非也就是家临顽皮了点儿……凭良心而论,你在他身上,也未必少得了什么好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