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应该跟贺谦言有个正式的告别,问清该问的,说掉想说的。
分,他也要分的明明白白。
江沐回到了别墅,不过他没有再上楼,而是拉着行李箱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
夕阳要下山时贺谦言才出现,他换掉了订婚宴上的白色礼服,穿着黑色西装衣裤。
阿参跟保姆默默离开,大厅内就只剩下贺谦言和江沐。
贺谦言看到江沐脚边的行李箱,只是微微蹙眉,然后在江沐的身边坐了下来。
“今天的事是我没有向阿参交代明白。”贺谦言轻声道,“小江,让你受委屈了。”
“言哥不知道我们现在坐在这里,所要谈的重点是什么吗?”江沐转头看着贺谦言,目光不再有刻卑怯的闪烁,和他此刻的声音一样平静。
在等待贺谦言的这几个小时里,江沐只想着一件事,不论贺谦言说什么,他都不允许自己情绪失控且丧失原则。
过了今天,他跟贺谦言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既是最后一次相互坦白,那他更要维护自己在贺谦言面前最后的尊严。
“我是跟别人订婚了。”贺谦言面色沉静,声音不急不缓,“不早告诉你,就是不想你难过。”
“为了什么?你的商界地位吗?”
贺谦言并未有什么犹豫,轻声道,“是。”
江沐看着贺谦言温和平淡的面色,心忽然揪起来的抽痛,他几乎是声音颤抖着问,“你的商业联姻是注定的,那么说在你跟我领证的时候,你就已经计划到了离婚那一步,而那场短暂的婚姻,只是你计划中算计耿炎的一环,是吗”
贺谦言闭上双眼,“是。”
江沐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终于明白,贺谦言让自己晚上去耿炎那里,让自己允许耿炎进公寓,还让自己冒充那个男孩来博取耿炎的信任,这不是因为他不担心耿炎可能会对自己有过限的行为,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贺谦言跟自己领证,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帮他做这些事。
也确实如此,在拿到结婚证的时候,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和贺谦言之间终于有了一道密不可分的关联,从那一刻起,他对贺谦言死心塌地,没再有半点怀疑……
“言哥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江沐低哑道,“还是一直如此,只是我不知道……”
“若说变,也只是变得更加理智。”贺谦言缓缓道,“小江,我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就必须学会权衡和取舍,若感情用事,我是走不远的。”
“连我都在算计之中,这就是你的理智?”
“小江,我很抱歉,但这次的确是到了紧要关头,若我败给了耿炎,我更会失去你,我没有更好的主意能既从耿炎手里拿回股份,又能保护你对我的感情……”贺谦言声音温和道,“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往后再不会有这样的难题逼我,小江,原谅我好吗?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