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七年了,什么牛逼不牛逼的,老一辈的事情你们搞不懂的,就跟当初我跟肉包子混江湖一样,老一代的江湖人想的跟现在不一样。以前的不提了,还是说说现在吧。那个大圈龙堂,我劝你能不碰就不要碰,过两天他们就该来收保护费了,你能忍就忍,不要惹他们的麻烦啊。给他们找麻烦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咱们偷渡来的,性命不值钱的。”
陆小北听进去了卖包子大叔的劝告,吃完了包子,提着两份回到了夜色酒吧。
我早就介绍给过了,陆小北生活的这一代是香港北边的贫民窟,贫民窟里住的百分之八十都是从大陆偷渡过来的,没有进驻香港合法手续的。这一代成规模的店面并不是很多,夜色酒吧在这一代算得上是挺不错的一家店了,还有酒吧对面的有一个饭店,是个香港人开的,饭店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贫民区算的上是最大的饭店了,一般贫民区生活的人们有点喜庆或者需要来大场面的饭店吃饭的话都会选择这家饭店,每天晚上,生意很好,夜色酒吧跟这家饭店相对,食客们有时候吃完了饭就回来夜色酒吧唱唱歌,聊聊天,看看电视,打打牌,消遣娱乐一下,所以在香港人开的饭店的影响下,夜色酒吧的生意也还算过得去,至少每月酒吧里的开销包括各种费用和店员的工资都是支付的起的。
来酒吧里打工的店员基本也都是偷渡客,没有正式的身份,所以也没有任何法律保障,给多给少了全凭着老板的心情,想开奖金了就多给点,你要是惹到老板不高兴了,这月能扣你一半的钱,大陆仔在这里都成了廉价的劳动力,有合法身份的才不会在这里混饭吃。
所以在贫民区生活的大陆在们都很辛苦,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这个繁忙的社会里,他们没有休假,没有享受,只有一味的付出和劳动,才能换取他们赖以生存的英镑。自己省着点用,给家里寄回去一些,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陆小北在酒吧里的工作现在不仅仅是看场子,还要想清洁工一样扫地,擦桌子,每月开的工资也不是很多,但是康飘飘和小紫的工资能捞不少,还有可观的消费,所以陆小北沾了他们的光,也是不愁吃不愁穿的。
着这里生活的大半个月,陆小北也认识了几个朋友,都是跟他一样的热血青年,都是从大陆过来的。其中一个是四川来的小伙子,董伟。
这小子会天天推着小推车在街边卖铁板烧,味道很不错,正宗的四川口味,所以每天这小子忙的都满头大汗,从早上就出来干活,直到晚上才回家。赚点小钱,自己留下一些,然后每个月邮寄回家里,他很满足,等攒够钱,就回家,取个媳妇,做个小买卖,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中午,康飘飘和小紫俩人忙着给店里算账,吃的是工作餐,陆小北觉得香港人做的饭菜很不可口。所以出来找到街边的董伟要了铁板烧吃。
“北哥,这大热天的还出来吃我这铁板烧啊。”董伟来香港有些年头了,所以说话口音都是四川话和广东话的融合。
“工作餐吃的我想吐了,还是你这个好吃,找不照顾你生意,还不好好吗。”说着,陆小北坐在了街边的小桌上,拿着几串鱿鱼和豆皮开始吃。
“北哥,咱这片都是到你上次一个人干了二十多个香港佬,真有你的啊,你身上的功夫怎么来的,有时间教教我。”
陆小北一边吃一边看了董伟一眼,笑着说道:“学功夫干嘛,空有功夫,手里没钱也照样被人欺负,还是有钱更好。”
“北哥,我怎么看你都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就业跑香港来了,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犯事儿了?”董伟一边忙活着,一边还不忘聊天。
“不该问的不要乱问,你小子赶紧忙吧,一会儿顾不过来了……”陆小北笑着说道。
现在正是中午,来吃铁板烧的人不少,几张露天的小木桌都坐满了人,陆小北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挤在一张桌子上吃。
姑娘听着他们的谈话,不时的抬头看了陆小北一眼,俩人相对一笑,也没多说什么话。
这姑娘并不算什么美女,第一眼看上去很一般,但是看得时间长了,就觉得挺耐人的一个小姑娘。
“你在这是做什么的?”陆小北笑着问道。
女孩抬头,有点紧张的看着陆小北,腼腆的说道:“刚来这里一个月,在饭店里当服务员。”
“哦,就是夜色酒吧对面那个兴旺饭店吧。好像在门口见过你就此,我就在兴旺对面的夜色酒吧里,给人扫地的。”陆小北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很迷人。
女孩脸红着说道:“你是那得看场子,谁都知道你陆小北一个人打跑了二十多个,真厉害啊。”女孩说话的口音有点山东味,看来是从山东来的。
“救你自己来的香港?”陆小北问道。
女孩点点头,然后继续吃着碗里的豆皮。
“好好地,干嘛来香港啊。”
“赚钱。我家没钱,我娘就是因为没钱看病才去世的,家里就剩下我爹,现在还要下地干活,我哥哥都二十五了了,也没找到媳妇,天天跟我爹下地干活,他们太辛苦了,我听人说,香港遍地是黄金,就托朋友偷渡来了,想挣点钱,给我爹和我哥分担点,等挣够了给我个盖房,娶媳妇的钱,我就回去了。”女孩很朴实,一番话听的陆小北有点心酸。
“香港没有黄金。”陆小北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