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转瞬即逝的亲吻后,闻人惊阙在江颂月笑眼下,强忍着波澜起伏的心,做出古井无波的平静模样,继续读他的竹简。
掌下感受着粗糙的刻纹,心中回味着唇上蜻蜓点水的触碰,闻人惊阙明面上一派凝然贯注,实则书上的一个字也没感知到。
他在后悔。
两次机会,全部落空。
回首二十多年的人生路,闻人惊阙自觉十五岁之后,从未如今日这般失策。放在幼时,是要遭祖父鞭笞的。
他没心思读手中竹简,道:“月萝,现在是几时了?该回寝屋了吧?”
“还早呢。”江颂月瞥了眼外面迅速围拢的暮色,睁着眼说瞎话,“日头还没下山呢,不急,再看会儿书。”
她喜欢看闻人惊阙读书的模样,俊雅的书生气十足,好让人心动。
说完撑着下巴,又笑眯眯盯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察觉到她的心情很好,不住猜测:是因为鲛鱼锦的事得以顺利解决,还是因为方才得逞的两次亲吻?亦或是他特意摆出来的风姿过于迷人,让江颂月沉迷到无法自拔?
想不透,但无妨,他还有一个钩子可以勾江颂月回屋。
“不是要试新衣?”
“不急。你认真读书,不要分心啦!”江颂月催促,跪坐着的身躯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正好有阵微弱的风吹来,她颊边碎发摇晃,有几缕挂到了鼻尖上。
江颂月两手托腮,懒得去拨开,遂仰脸向上吹了一下。
红润的面颊微微鼓起,娇俏可爱。
闻人惊阙看着那缕乌发从她鼻尖落下,轻飘飘舞动几下,落到那双水润红唇上,被唇缝含住,再被吹开,飘到江颂月衣襟处,曲卷着,发尾不规矩地探入深处。
江颂月全然没注意到,将发丝吹落后,轻快地微晃着身子,盯着闻人惊阙,笑得娇媚可人。
闻人惊阙回顾成亲以来的这段日子,觉得依照自己的忍耐力,再这样过两个月,就能成佛了。——出家人都没他能忍。
也因此,他对江颂月有了些不满。
不满,却不能把人如何。
闻人惊阙淡扫眼前的粉面朱唇,心中有了“报复”江颂月的想法。
回寝屋后,不配合她试那颜色诡异的新衣,让她急一急好了。
装做研读先贤古籍的样子让江颂月又欣赏了一刻钟,在侍婢过来点烛灯时,她终于松口离开书房。
她心情好,用膳时格外的贴心,一边看着闻人惊阙痴笑,一边为他夹菜、挽袖,甚至亲手喂他喝汤。
这一切都落在闻人惊阙眼中,她越欢喜,闻人惊阙心中越是沉闷。
熬过用膳,两人各自沐浴,归来后,见江颂月只检查明日要佩戴的首饰,一句不提试衣的事,闻人惊阙也装作忘记这事,不主动提起。
再之后,合幔入睡,闻人惊阙在佯装熟睡后,感觉到江颂月捧起了他的脸。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