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结束,老秃嗑了半瓶的降压药,啪啪的用教鞭敲着讲台,“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吼的脸红脖子粗,“如果我有罪,请让教育局来开除我!而不是让你们两个小畜生来惩罚我!”
凡渡和谢故,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脸上都没有什么检讨的意思,“……”
一堂语文课,老秃吼了半堂课,嗓子都要喊劈了,没想到自己的教师生涯就要这么败坏在两个小畜生的手中。
凡渡瞪着谢故,“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谢故也瞪着他,“做狗这方面还是得向你学习。”
他们互看一眼,刀锋相向的心绪铿锵一声,撞回了各自的胸口,一同将脑袋扭开,两看生厌,重重地来了一声,“哼!”
这样下去实在是不行,老秃使出了终极绝招,在讲台上大喝着,“让你们家长来学校一趟!”
本以为叫家长了,两个小混蛋就会有所收敛,谁承想,老秃下午的时候竟然在保安室收到了两份礼物。
这两份礼物,一份姓“凡”,一份姓“谢”,出自谁手就不必多说。
凡先生送了一副画,顺便附上了拍卖单,价值几十万的大作,让整个保安室都跟着熠熠生辉。
谢先生也不遑多让,送了一份珠宝,终身免费养护,光是看一眼牌子就足够让老秃高血压的。
双方家长,用同样的方式告诉了老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今儿个龙体抱恙,太子执政,各位大臣将就着过吧。
老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两份礼物打包送回原主,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收这样的东西。
他捧着一颗快要操碎的心,拿起手机对着通讯录找了半天,找到了凡渡登记在册的家长电话,准备先跟凡先生聊一聊。
谁承想接电话的还是助理,“老师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么?是这样的,现在有一点忙,不太方便说话,要是凡少爷要是生病了就送医院,要是打架了就处分,要是出人命了我们这边全额赔偿,太让老师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秃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都不知道,原来养孩子还能设置自动回复,生病了,请按1,打架了,请按2,出人命了,请按3。
不过凡少爷的过往战绩也可见一斑。
老秃叹了不知道多少次气,又拿起电话准备给谢故的家长打电话。
五分钟的忙音过去了,对方愣是没有接。
也不知道在日理万机些什么东西,连孩子的事儿都没有空过问上一嘴。
老秃戴上老花镜,拿出入学时候登记的家长信息,一行一行费劲巴拉地找,总算是在字里行间窥见了两个家庭的一点全貌。
凡渡的那一栏写着,“单亲”。
谢故的那一栏写着,“再婚”。
两个孩子各有各的调皮捣蛋,却也各有各的不幸。
老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背着手走到了班级门口,干起了所有班主任都会干的事儿,站在后门门口偷窥。
没了老师看管的班级彻底放羊了,班长吼了好几嗓子都无济于事,气得小班长鸡冠子都露出来了,班里的热热闹闹,唯独与最后一排无缘。
凡渡手里转着一根水笔,时不时在卷子上写几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圣贤书,他偶尔托腮看一眼窗外梧桐树,眼里都是不属于这个年纪得淡漠。
而他身旁得谢故更是睡地昏天地暗,口水都流到桌面上,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