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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懂了。&rdo;黎耀祖蓦然回身，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扯下秦晓眼睛上的布条，闷头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此次任务凶险，类似于战场上面对面短兵相接的搏命，他不敢让秦晓陪他送死才出此下策。但是，秦晓那句话触动了他，使他临时改变了决定。

黎耀祖携秦晓风驰电掣般赶到76号，近百名武装特务已经整装待发。一向谨慎的黎耀祖此时才发布第一条命令：&ldo;马上出发去上海江苏农民银行。不留一个活口。任务完成时再宣布第二个袭击目标。&rdo;

静谧的午夜，街头万籁俱寂。没有亮灯、没有鸣笛的军用汽车一辆接一辆悄然无声地驶出极司菲尔路，秦晓和黎耀祖乘坐的吉普车驶在车队的中间。

秦晓表情恬淡地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大脑却在飞速运转。适才为黎耀祖担心的情绪已经消逝殆尽，现下的他正在焦灼地思考着如何应对此次的银行杀戮。现下联系不到小烟贩，无法通知江苏农民银行；第二个袭击目标除了黎耀祖尚无人知晓，又该如何是好？

&ldo;秦晓，你怎么了？&rdo;黎耀祖握住秦晓的手，担心地问：&ldo;手怎么这么冷？身体不舒服吗？&rdo;

秦晓汗湿的手反握住黎耀祖，莞尔一笑，附在他的耳边低语：&ldo;耀祖，我们刚才，没有做……&rdo;

湿热温软的呼吸，挑逗的话语，黎耀祖感到身体被点燃般的发烫。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奔涌的热流，哑着嗓子说：&ldo;把中国银行解决掉，今晚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回家后你不要耍赖才好。&rdo;

车队停在上海江苏农民银行附近，特务们兵分两路分堵前后两个出口，先用快慢机枪向毫无防备的银行职员一通扫she，很快便与惊醒的武装保安展开了枪战。一会儿，一个小特务来报告说后门人手不够需要增援，秦晓带着一个小组过去了，黎耀祖想阻拦已来不及。

枪声很密，被堵在楼内的银行武装人员仍在顽强抵抗。秦晓带着一组特务迂回绕到银行后门附近，恰好一个人影贴着墙根跑过来。

&ldo;交给我好了，你们先过去。&rdo;秦晓迎面走向那个人影，大路人马继续前进。

秦晓举枪喝道：&ldo;站住。再跑我开枪了。&rdo;

那人站住了，面对眼前黑洞洞地枪口筛糠般哆嗦着，垂在身侧的手里握着一把与瑟缩的身体极不相称的手枪。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侥幸逃脱的银行职员。

秦晓靠近他，枪口顶着他的胸口问：&ldo;里面情况怎么样？&rdo;

&ldo;坚持不了多久了。&rdo;吓丢了魂的懦弱小职员带着哭腔说，&ldo;都死了，都死了。&rdo;

&ldo;听着，你答应替我送个信，我就放过你。&rdo;看着那个拼命点头的小职员，秦晓继续说道：&ldo;你速去通知中国银行，就说76号突袭队很快就到，让他们马上求救。&rdo;

小职员将信将疑地看着秦晓，不敢挪动脚步。秦晓用枪管杵他：&ldo;快去！&rdo;

他刚跑了两步，秦晓又大喝一声：&ldo;站住！&rdo;

小职员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秦晓瑟瑟抖动着双腿。

&ldo;你会开枪吧？打我一枪再走。&rdo;

小职员难以置信地转身，看着秦晓发呆。

秦晓吼道：&ldo;不要浪费时间，开一枪就快去送信。快啊！&rdo;

话音刚落，秦晓觉得腹部好像被重重地踢了一脚，被一股力推着后退了两步，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