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此长的时间,外头那些人还不知如何猜测他们呢。
怕是满脑子都是绯色幻想了。
崔九凌颔首道:“好。”
两人出去时,发现正房热闹的好似大朝会一般,不光东次间挤满了官员跟命妇,就连明间里头都人山人海没处下脚。
还好旁人见到崔九凌,立时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他们分花拂柳般,来到东次间。
毫无意外的,收获了无数满含意味的眼神。
范首辅一瞧见他们,立时道:“太医到了,傅二姑娘快来坐下,让邢院判给你瞧瞧。”
来的竟是太医院掌院邢院判?
傅谨语惊讶了一瞬,心想果然不愧是首辅家,等闲达官贵人家,请太医容易,请邢院判可不容易。
谷雨忙凑上来,将傅谨语搀扶到范首辅所指的那张太师椅上。
傅谨语朝坐在自个对面那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抿唇一笑:“有劳邢院判了。”
邢院判先站起身来,拱手朝崔九凌行礼:“下官见过王爷。”
在崔九凌叫起后,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傅谨语笑的很是和蔼:“傅二姑娘客气了。”
因先前傅谨语教导太医院的医女心肺复苏法的缘故,跟邢院判结了下香火情,邢院判自然待她与其他小官之女不同。
傅谨语左手包扎起来了,邢院判替她把了下右手的脉息,轻舒了口气,笑道:“傅二姑娘脉息平稳有力,想来是并未受甚内伤。”
顿了顿,叫医童从药箱里取了瓶金疮药出来,递给傅谨语的丫鬟谷雨。
嘴里又道:“至于外伤,我给你瓶上等金疮药,你一日涂抹三回。再给你开个方子,也是一日三回。”
说完,接过医童递来的纸笔,熟练的写了张药方,递给医童。
医童鼓着嘴巴将药方吹干,然后仍旧递给谷雨。
傅谨语才要再次向邢院判道谢,忽听鸣凤惊呼一声:“燕哥儿醒了。”
旁人还不及反应,范大夫人就立时扑到炕床前,惊喜道:“燕哥儿你醒了?饿不饿?祖母叫人给你炖了鸡蛋羹,想不想吃?”
虽然燕哥儿天生痴傻,根本听不懂人言,但范大夫人待他与旁的幼童并无区别,该如何说话还是如何说话。
以往无论她说甚,燕哥儿都是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但这会子,他却抬起手来,指着傅谨语,“啊,啊,啊……”的叫起来。
范大夫人顿时如遭雷劈。
鸣凤高兴的大呼小叫起来:“不得了,燕哥儿能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