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礼,她必须得好好感谢他。
唔,起码亲嘴一刻钟。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柳氏的忌日到了。
往年每到柳氏的忌日,裴氏为名声着想,都会带着他们三个小辈儿去广济寺做法事。
今年裴氏有孕在身,且已八个月有余,经不起这个颠簸。
于是傅老夫人吩咐大太太陆氏带他们三人前往。
没错,是三人。
入伍三个多月的傅谨行,在亡母忌日前一天,从禁卫军新兵营赶了回来。
三个多月的军营生活,傅谨行高了,瘦了,黑了,但精神抖擞,元气满满,跟从前那个宛如咸鱼一般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对裴氏这个继母一如既往的尊敬,从松鹤堂出来后,便直奔春熙院。
对裴氏一番嘘寒问暖后,又笑嘻嘻道:“前些日子我做了个梦,梦到太太给我生了个小兄弟,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竟笑醒过来。”
赶过来见哥哥的傅谨言闻言,顿时有些一言难尽。
裴氏却听的欢喜,笑道:“那就托行哥儿吉言了。”
又事无巨细的询问他在军营里的生活,生怕他吃的不好,睡的不好。
待得知一切都好后,她舒了口气,含泪道:“你几岁起就待在我身边,从未离家如此之久过,我生怕你在外头受了委屈,担忧的整夜都睡不好,如今听你这般一说,我总算能稍微宽心些了。”
傅谨行感动道:“太太双身子,可千万别忧思太过。我这么大的人儿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能照顾不好自个?您只管放心就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那叫一个母慈子孝。
看的傅谨言脸都青了。
傅谨语撇了撇嘴,这兄妹俩,总算并不全都是白眼狼。
傅谨行这个直肠子的家伙,还是知道些好歹的。
她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二哥回来的正好,前儿母亲还说二哥年纪不小了,也该给你说门亲事了,偏你不在京里。这次回来,可得抓紧时间操办起来,不然下回再回来,就得九个月后了。”
禁卫军新兵营封闭训练一年,除非有要事,譬如父母过世或是忌日这等大事,否则不能离开大营。
不等傅谨行说话,傅谨言抢先道:“哥哥行事没定性,这会子说亲也说不带甚好亲事,还是等他先立业以后再说吧。”
虽然傅谨行也是如此打算的,但妹妹这生硬鄙夷的语气,是在瞧不起谁呢?
他没好气道:“我的事儿自有父亲跟太太做主,你个当妹妹的,插什么嘴?亏你还成日里体统不离口,这会子也没见你讲体统。”
傅谨言被堵得一愣,随即委屈道:“我也是为了你好。”
“多谢了,但不必。”傅谨行半点都不领她的情。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个之所以被弄进禁卫军新兵营受苦,全是拜妹妹所赐。
也不知她跟宁王府有了甚交情,宁王世子竟然肯帮她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