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作为新科进士,既然已经衣锦还乡,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河东王氏的家主,这每ri邀请他的筵席自然从不间断。
为了促进王家与蒲州各方势力的关系,有的筵席自然是推脱不得的,比如蒲州这王氏所在的县的县学的学官,便邀请王维去县学传授一下这个科举经验。
这件事不由让王维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联想到了后世某些重点高中出了一位高考状元之后,便会邀请这些状元回来演讲一下,一是为了传授经验,二自然是为了促进那些应届考生。
王维答应了这件事,除了因为这位林学官曾经是他的师长以外,他还想体验一下前世未曾体验过的虚荣感,当然,最大的目的,自然还是为了笼络这些县学的学子。
这在古代,同乡那可是有着天然的朋党基础的,王维作为一位志存高远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更何况以前王维没有去太学时,也曾在这县学学习过一年,还结识了不少同窗,所以这县学怎么说也能算是他的“母校”,他当然不能拒绝“母校”的邀请。
不得不说,哪怕当年上学时再痛恨母校,若是以后功成名就了,受到母校的邀请,那肯定也会欣然而往,因为留存在记忆中的,只会是那些让人怀念的温暖感觉了。
王维是独自骑马去县学的,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衫,头上仅仅系一根纶巾,整个人依旧显得十分简素,不得不说,在古代比较华贵的衣衫,穿起来也颇为繁琐,这是王维并不喜欢的地方,所以他宁愿穿简单一些。
不过王维身上极为简素的衣衫,在用料做工上,那绝对是不差的,甚至比一些看似奢华的衣衫所费的时间都要长。
&nb四月之际,一位家境还算不错的青衣书生骑马出行,引得不少出来游chun的小娘子侧目,纷纷暗自讨论这是哪家英俊的郎君。
王维的名声,虽然在蒲州的顶尖世家圈子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一般的人,对王维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他那“诗人”的身份上,对于王维本人的形象,更是无法知晓,毕竟古代不是信息时代,只需上网搜索,便能搜到对方的长相。
王维这次出行所用的坐骑,也不是什么一眼就看出十分不凡的汗血宝马之类,而是随意骑的一匹青骢马,非常普通的那种。
自认为眼力不俗的人,从这样的座驾便能窥得对方的家境如何,王维现在这次简单的出行,给人的印象,自然是那种出身还算过得去,可能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后,可这门第或许都会加上“没落”二字。
不得不说,其实这样出身较低的优秀人才,比起顶尖世家子弟这个出身来说,对那些出身同样算不上顶尖的女孩,更加具有吸引力,毕竟那些顶尖的名门公子,想要嫁给他们,所费的心力,可不是一般的多。
而且一般世家子弟花心风流可是常事,若是嫁给他们,肯定要忍受很大的委屈,这样的话,还不如找一位出身还算过得去,不过人品、能力都比较出众的男人。
林月熙作为一名蒲州的富商之女,今ri与自家侍女巧儿出来踏青,恰巧偶遇王维骑马悠然而过。
林月熙当时正与自家侍女倚着马车窗说笑,所谈及的内容,自然是属于她们那个阶层的趣闻,比如哪位商人之女鱼跃龙门,在进入长安的那个女子学院后,成功嫁入顶级世家名门什么的,又或是哪位不自量力的平民女孩,攀高枝失败,最终却沦落风尘什么的,也许我们可将其称之为——绿茶妹。
“诶,小娘子快看,好俊的郎君啊!”眼尖的巧儿,一眼便看到了青衫磊落的王维。
林月熙闻言望去,不由眼前一亮,她倒没有像自家侍女那般很不矜持的说出这种大胆的话来,而是托腮细看,越看倒越觉得这个书生容貌气质确实皆为上乘。
这青衫书生的穿戴,倒也不流于凡俗,没戴什么幞头,反倒系了一条三国魏晋时流行的纶巾,不过这种颇为复古的打扮,反倒是更加衬托出了他的古韵,话又说回来,有的男人天生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是完美的。
“难道这位郎君是县学新来的学子,看他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县学。”巧儿如此猜测道。
林月熙微微蹙眉,她的伯父便是县学的学官,也就是所谓的校长,她也时常去县学游玩,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学子,所以她有些不确定道:“反正此人以前应该从来没在县学过,可能真的是新来的吧。”
“那我们跟上去吧!”巧儿十分兴奋地建议道。
“我昨ri可是刚刚才去过县学,今ri又去,这有些不妥吧?”林月熙迟疑道。
“诶,那可真可惜啊,好不容易在这儿看到一个这样不错的郎君。”巧儿噘着嘴,有些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