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19日,为使自己的主张获得通过,蒙哥马利采取了非常行动。他召集陆军委员会的所有军方成员开会,问他们,如果政府作出的决定少于18个月,他们是否愿意在他带头之下集体辞职。众人一致同意。蒙哥马利立即以此向政府提出条件,结果他再次成功了。在他11月份离开英国出任西方盟国军事委员会主席后不久,他的继任者斯利姆终于获得政府批准18个月服役期。但是,蒙哥马利为此付出了代价,他在政府里得罪了许多人。
这时期,蒙哥马利还同老朋友亚历山大交恶。为削减国防开支,国务大臣亚历山大决定压缩三军军费,遭到了三军的一致反对。陆军所受到的限制更为严重。为此,蒙哥马利同亚历山大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1948年7月15日,在一次令人特别恼怒的会议之后,蒙哥马利对第一海务大臣和空军参谋长说:&ldo;亚历山大是个不中用的人。&rdo;他要求他们同他一起去见首相,罢亚历山大的官。没想到,他们都一口答应了,但事后又觉得不妥,终于没有成行。于是,蒙哥马利就单枪匹马地去参亚历山大,这对老朋友终于成了死对头。
亚历山大被蒙哥马利气得七窍生烟,他决定反击。他说,他要撤掉蒙哥马利。这样,亚历山大积极倡议西方联盟5国国防大臣在巴黎开会。这次会上,提出成立西欧联盟各国陆海空军总司令委员会,蒙哥马利被任命为常任主席。这是一项蒙哥马利不可拒绝的任命。但蒙哥马利还是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他仍是一名英国军官,他的名字仍留在陆军部花名册上;二是如果爆发一场新的世界大战,他将不担任最高统帅。他的条件得到了满足。亚历山大终于挤走了蒙哥马利,可算眼不见为净了。
但蒙哥马利不让他耳根清净,在10月份,即蒙哥马利参谋总长任期的最后一个月里,他继续同亚历山大争吵,而且吵得比以往更厉害。最后,他带着余音未绝的争吵结束了任期。多年以后,他在回忆这一段历史时,不无遗憾地说:&ldo;白厅是我最不愉快的一个战场。&rdo;&ldo;在我离开白厅成为国际军人的时候,我已是一个非常不受欢迎的人了。&rdo;
3军人生涯的最后10年
西欧联盟各国总司令委员会的总部(简称&ldo;联总&rdo;)设在法国枫丹白露。1948年11月,蒙哥马利来到这里,正式就任联总常务主席,这是他最后10年军人生涯的开始,这时候,他已经62岁了。
如果说他同贝蒂共同生活的10年,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10年,那么这个10年则是他一生中最为轻松的10年。尽管他头上有着各种金光闪闪的头衔,但实际上他已远离了权力中心,因此,尽管他那至死难改的个性使他仍不断同其他人发生摩擦,但却很少惹起大的纠纷。
在担任联总主席期间,蒙哥马利所做的重要的一件事是提出吸收西德加入西欧联盟。他的这一建议因法国的激烈反对,一直拖到1955年才付诸实现,西德在那一年成为北约正式成员国。
1949年4月,《北大西洋公约》签订,联总被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取代,艾森豪威尔再次成了他的上司,担任了总司令,蒙哥马利则为副总司令,但他的这一职务实际是个虚职,名义上总司令不在时,由副总司令负责,但实际上参谋长履行真正的副总司令的职责。蒙哥马利显然无意去为自己争点什么,这一方面是由于他对这种非纯军事领域的权力不感兴趣,另一方面他当时的主要任务是抓训练。而训练正是他的拿手好戏,他也乐此不疲。此外,他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可以使他毫无顾忌地对任何事进行批评而不致引起什么风波,倒也一身轻松。这期间,他最过头的言行,是他提出的核威慑战略。他提出,在下一次战争中,对于核武器,他将会&ldo;首先使用它们,然后再提问题&rdo;。这一度在英国工党政府里引起了恐慌。
由于北约组织机构臃肿,存在严重的&ldo;文山会海&rdo;现象,一向不能容忍效率低下的蒙哥马利在司令部内进行了一些革新,鼓励简单明了的做法,反对长篇大论的文章。有一次,他收到一份冗长而无内容的报告,在转交参谋长时,他附上了一张语言极为尖刻讥诮的便条,他在便条上这样写道:
一、您拜读过这份大作吗?
如果我们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有大奖,我将给它一等奖和一枚奥林匹克金质奖章,以表彰它如此大量的陈词滥调、陈腐思想、绕来绕去的长句子、许多人都不明白的生僻词汇以及冗长和累赘。
二、毋需多言,为北约委员会写的文件必须表达清晰,语言简洁,紧扣主题。我们必须讲事实,并用事实来说明某种道理。重要的是文件内容的质量,而不是文件的页数。
三、当讨论这份文件时,我希望上帝能出席我们的会议。特别是剩下的465页如果也像这35页,我们肯定需要他的帮助。
蒙哥马利元帅
由于蒙哥马利的主要精力扑在训练和演习上,他不得不经常来回奔走,穿梭于北约成员国之间。他同这些国家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包括美国。惟一的一次例外是他当着美国人的面说&ldo;航空母舰已经过时&rdo;,引起了美国人的一些不满,但很快也就忘得一干二净。
蒙哥马利的穿梭访问,使他事实上成了某种非官方使节,而他本人也喜欢以这种非官方使节的身份推行北约重要政策。1953年和1954年,他曾两度作为铁托的客人访问了南斯拉夫。后来,他还打算去访问西班牙,但因北约对西班牙态度复杂,最终没有获准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