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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这个男人，总能让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

等到点的菜全部上齐后，被告知不需要继续留在包间里服务员依照着客人的要求关上了房间的门。

黑陶锅底慢慢开始沸腾起白色的水汽，唐纪泽故作轻松地笑了下，给面前的男人盛上了一小碗汤，&ldo;来……润润胃，&rdo;他把青瓷小碗推了过去，寻着闲聊的话题，&ldo;开着空调吃火锅……好像是每个夏天要干的事情。&rdo;

叶家珩用勺子舀起了半勺菌香汤，浅尝了一口，&ldo;很不错的味道。&rdo;

两个人又沉默了起来‐‐一个想的是如何挽回，另一个想的也是。

只不过，一个对象是爱情，另一个对象是友情。

&ldo;纪泽，&rdo;叶家珩放下手中的筷子，既然总要有人开头，抢占个先机也能略占上上风，&ldo;抱歉，前几天一直避着你。&rdo;

唐纪泽摇了摇头，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ldo;没什么可抱歉的，是我太混蛋……你愿意怨我的话，是我求之不得的。&rdo;

叶家珩挑了挑眉尖，&ldo;前几天大家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不如先彼此冷静下来，再做出什么决定比较好。&rdo;

&ldo;家珩，&rdo;唐纪泽闭了闭眼睛后，直视着叶家珩，&ldo;给我一个机会……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不能忍受失去你……我犯下的错误，我会来弥补它，但是请……请你先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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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一旁的纸巾，仔细地按去唇边的汤渍，叶家珩一点儿都没有逃避唐纪泽的视线。他叹了一口气，眸子深处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看不分明，&ldo;……何必，把伪装在外的表象非要一剥到底呢？纪泽，我们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rdo;

&ldo;不是！&rdo;唐纪泽大声否定，但是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人用一个简单的手势阻止在了口中。

叶家珩放下举起的右手，拉过一张新的纸巾，细细地擦过右手手心，&ldo;……家临回来的第一天彻夜未归，回来的第二天，在家里大发着脾气乱砸东西，其中包括了一对上好的骨瓷花瓶……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rdo;

唐纪泽的脸色立刻灰白了起来……

叶家珩说的对，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他知道他为什么在此时提起叶家临……

叶家临在z市的gay圈和夜生活圈里都极有人缘，和他相交甚好的人网罗了三教九流的职业……唐纪泽知道，他这一年来的胡天胡地虽然很是压抑和隐秘，但是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露出，有心追查的话……必然能发现期间的猫腻和隐藏起来的那些y-乱。

放开纸巾，叶家珩伸出了右手手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的心脏部位，&ldo;……我知道了后，这里，很受不了。&rdo;

&ldo;家珩……对不起……&rdo;唐纪泽努力挤出一个微笑，&ldo;是我……&rdo;

&ldo;有我的错。&rdo;叶家珩顿了顿，指住自己心脏的手指并没有移开，&ldo;你是知道我的……很多时候，我都把身体上的背叛看得更重……想到你和别人做-爱后再来拥抱我，我会觉得……&rdo;

他停住了话，眉间皱了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指住胸口的手指更加用力点了点心脏处，抬手离去。

‐‐我会觉得很脏。

即便是没有说出口，唐纪泽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叶家珩本来就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在他们恋情最热的时候，唐纪泽甚至直言指责过他这种洁癖有时候近乎病态。

叶家珩当时轻轻地笑了笑，承诺以后会注意……但是他注意的却是一些生活的细节表象，骨子里对洁净度的追求，仍然是坚固得难以撼动分毫。

&ldo;更别提……&rdo;叶家珩的唇角勾了勾，依然是只说了半句话。

‐‐更别提你和别人做-爱后再来和我做-爱。

唐纪泽觉得自己的脸化成了一张面具，然后从表层到里层地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龟纹，接着再扑扑簌簌地碎成满地粉尘。

所剩无几、一无所有、丧失殆尽。

&ldo;我和你在一起的这三年，&rdo;叶家珩很认真很轻声地说，&ldo;过得很开心。纪泽，你是一个好情人，但是不是一个好恋人；而我，连一个好情人都算不上，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够，这是我的不对……这些年来，倒是一直让你包容我很多了。……我很感谢你。&rdo;

唐纪泽张了张口，脸上的颓废之色却是渐渐退散了。

他是情场老手，对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什么语言什么语气代表了什么意思……都了然于心。如果叶家珩现在对他一脸忿恨之色，出口的也是怨毒之词，那他倒还有五分的机会重新挽回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