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尽可能地补充更多真实的信息,来取得他的信任。
“我们读书时处过一段,但他后来喜欢上了别人,我就……就把他告发了,害的他被退学。金夫人生日宴那天我们意外重逢,是我单方面纠缠他,他完全是被我缠烦了那天晚上才来见我的。后来……后来我就到了岛上工作了,我们身处一个屋檐,但他其实不怎么待见我,我只是他有需要时的……炮友而已。”
除了一开始和最后,其它差不多都是真话,而这两点,想来他也无法印证。
孔檀闻言半晌没说话,似乎在逐字逐句地推敲我的发言,寻找其中漏洞。
我紧张地浑身发冷,后脖颈到背脊一片却不正常地疯狂冒汗,短短几分钟就感到有汗珠顺着脊椎骨缓缓滑落,或没入裤腰,或浸湿衣衫。
“你把他告发了?”孔檀琢磨完了,那么大段,就关注到了这么一句。
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突然绑我?因为冉青庄吗?
我点头:“是。他喜欢上的,也是个男的。”
孔檀有些意外,牙疼似的“嘶”了声,随即轻蔑道:“看不出冉青庄真是个喜欢玩男人屁股的。”
他拎了拎自己的迷彩裤,往我面前一蹲,仰头忽地朝我露出一抹笑来。
这个动作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少善意,反而生出一种面对险恶蛇类的警惕。他现在停止威慑,不过是在放松我的警惕,如果我真的露出破绽,他绝对会昂起上身,展露毒牙,一口将我毙命。
“你看到冉青庄那根小指了吧?”他举起尖锥,轻轻点在我的小指上,“是被我掰断的。”
因为他的话,也因为指尖上冰冷的触感,我被烫到一样往回缩了缩手,抖得更厉害了。
孔檀相当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从喉头溢出令人不适的低笑,长锥慢悠悠地追过来,抵在我的腕部。
“你这么漂亮一双手,残了多可惜?”
我蜷缩着手指,紧紧握住,说话时上下牙齿都碰到了一起:“我说的都是实话……”
孔檀摇摇头,站起身,语气有些失望道:“我认为不是。”
他走到工具桌前,放下长锥,开始细细挑选起来,最后捏起根细长的银针,转身走回我面前。
银针大约1毫米粗,10厘米长,不若尖锥看着杀伤力那么强大,但由孔檀捏着,却一样令人胆寒。
“你……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孔檀充耳不闻,握着我的手腕,不断收紧力道,命令道:“伸手。”
我咬唇忍耐着断骨一般的疼痛,将拳头握得更紧。
孔檀抬眼看过来,手上力道加重,道:“你不伸手指也行,那我就把你整只手都废了。”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我激烈挣扎起来,混乱中手铐打到孔檀的嘴角,将他的脸都打偏到一边。他下意识松开对我的桎梏,我趁机站起来就想往门口跑,奈何双脚也被铐着,几步便失去平衡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