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禁地?为什么?&rdo;&ldo;燕昭王二年,有海人乘霞舟来拜访他,向他进贡了很多宝物:燕昭王很是喜欢,去世时便将宝物留在了自己的墓中。他的墓外立着一个华表,是用恒春木所制。这恒春树也是海外奇木,叶如莲花,芬芳如桂,花开不谢,随四时变色。此木千年不朽,遇火即燃,用它可以照见妖形。&rdo;&ldo;我明白了!&39;,皮皮说:&ldo;只要我能找到这根神木,将它带回来,就可以消灭赵松,对吗?&rdo;&ldo;别忘了贺兰和我也是狐,也怕这根神木。&rdo;&ldo;哦!可是,地上的木头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一根是华表呢?&rdo;&ldo;这是个好问题,解决的办法很简单。&rdo;他说,&ldo;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去。&rdo;皮皮用力点点头:&ldo;贺兰怎么办?他一个人在这里,奄奄一息,无人照顾……&rdo;&ldo;如果他受的伤不重,就很容易藏起来,因为他可以掩饰他的气味。现在他不断流血,血腥之气卜里之内赵松都可以闻到。&rdo;修鹇的神色很奇怪,,如果贺兰出了事,不但他自己性命难保,整个修仙的狐族都会跟着灭绝。因为赵松一直恼怒狐仙们只顾修行不顾繁衍,给群狐做了坏的榜样,也导致自然狐群数量的剧减。他不肯相信这样一个事实:修仙的狐狸在总群中的比例历年都是稳定的,只不过最近一百年因为环境恶劣,野外生存无望,比例才迅速攀升。现在,几乎每一个刚刚出生的狐狸都把修仙看做是自己的梦想。赵松于是下令禁止修仙,而想修仙的人却能从贺兰这边得到许可。于是他又开始大规模褫夺那些修仙年限不到一百年的狐狸,逼他们重归自然。他和贺兰的冲突越来越大,决斗是早晚的事。&rdo;皮皮想了想,说:&ldo;那你们狐仙不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他吗?&rdo;修鹇摇摇头:&ldo;狐族是个非常松散的种群,我们分散在深林城市,各自修习,平时极少联络。战争与我们无关,从来都是头人之间的事。&rdo;皮皮正要说话,紫光忽地一闪,那颗悬在半空的珠子突然子弹般飞了回来,消失在贺兰静霆的口中。正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贺兰静霆忽然醒了。他的头偏了偏,对修鹇道:&ldo;有人敲门。&rdo;&ldo;是不是赵松?&rdo;&ldo;你们留在这里。&rso;她没有直接回答,&ldo;我去看看。&rdo;说完,他大步向山下走去,眨眼间便消失了。大约这片刻的&ldo;月光浴&rdo;给了他暂时的元气,他行动居然十分敏捷。皮尹皮拾起地上的盲杖,对着黑黯黔的山道说:&ldo;哎,贺兰,你的手杖!&rdo;她拔腿要追,被修鹇一把拦住:&ldo;别去。他若去见赵松是不需要盲杖的,只用追踪气味即可。&rdo;皮皮的心咚咚乱跳,急得乱了阵脚:&ldo;那他会不会有事?你要不要去帮重他一下?&rdo;修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ldo;他让我留在这里照应你。&rdo;&ldo;我不需要照应,你若真的不放心就把我关到井底,那里绝对安全的。&rdo;&ldo;到口前为止,赵松还不知道有你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不然你的麻烦就大了。&ldo;那他们现在会不会动起手来?&rdo;&ldo;不会的。&rso;,他说,&ldo;我相信他是来谈判的,祭司有祭司打交道的规则。&rdo;她心乱如麻地在山顶上等。竖起耳朵聆听山下的动静。如果真的打起来,不会没有一点响动。默默地等了好久,她看了看手表,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可她的心头却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搅动得坐立不安。她站起来,围着井栏转了一个圈。月光平静地洒下来,风有点儿冷,他们第一次在井底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头顶只有一个圆圆的天空,几粒星辰闪着孤光。但月色与今夜一样柔和。远处模糊的山影被城市的夜灯衬得微微发亮,天际间有层紫光,分不清天与地,仿佛盘古开天那般混沌。过了一会儿,修鹇终于说:&ldo;我们下去看看,赵松己经走了。&rdo;修鹇的步子大,皮皮心急,儿乎在跑。他们在客厅里找到了贺兰静霆。他仍然穿着那件光滑如丝的纯黑睡袍,却在吸着一支烟。房间里没有点灯,却点了几支古老的巨烛,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皮皮从没见过贺兰静霆抽烟。不过,那件曳地丝袍很配他的身材。他看上去像位末代贵族那样雍容而颓废。烟在他手指中兀自燃烧,而他则垂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