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行!&rdo;岳和俞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挑了一会儿才从一堆五块一块的里面找出一张五十的来。
司机瞥了一眼岳和俞,找了他一张五块的,又说道:&ldo;看见前面的队伍没有,老哥跟着他们走,大概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rdo;
&ldo;唉!&rdo;岳和俞点了点头。搀着卓清文,跟着人流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门口,岳和俞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威武庄严的石狮,喃喃说道:&ldo;终于到了。&rdo;
说完,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周围的人顿时吓了一跳,两人身边立刻空出了一片地方,只听着岳和俞和卓清文凄声喊道:&ldo;请城隍爷给我们做主啊!&rdo;
说完,两人匍匐在地,磕了个头,刚才跪的狠了,这会儿站起来身体不免有些踉跄,他们向前走一步,又跪下,只是声音越来越哽咽:&ldo;请城隍爷给我们做主‐‐&rdo;
一旁的香客看不下去了,要去搀岳和俞和卓清文:&ldo;二老别这样,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咱城隍爷大义,唉,这可怎么好,别磕坏了身子‐‐&rdo;
岳和俞一个劲儿的推开过来搀扶的香客,继续磕头,继续喊,围过来的香客也越来越来多。
&ldo;伯爷,前殿好像出事了。&rdo;清零给杨元晋递来消息,杨元晋当即呈报给江淮。
&ldo;出事了?什么事?&rdo;江淮头也不抬,继续填写判词。
&ldo;有两个老人家从山门口一路磕头跪到了前殿,说是请伯爷给他们俩做主。&rdo;
&ldo;老人家?问清楚什么事了吗?&rdo;江淮停下笔,看向杨元晋。
&ldo;光顾着磕头,他们也没顾得上说。不过事情闹得挺大的,往来的香客们都看着呢?&rdo;国人爱看热闹这一点从来就没变过。
江淮顿了顿,&ldo;把人带进来吧!&rdo;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逼的两位老人要跪到他门口来求他做主。
而另一边,前殿里,岳和俞搀着卓清文跪在蒲团上,他粗喘着气,哆嗦着从怀里掏出来从出租车司机手里买来的那把香。本就一直跟着岳和俞的清零见此,叹了口气,从供台上取下一尊烛台,递到岳和俞身前。
岳和俞抽出六根香来,在烛火上点燃了,分出三炷递给卓清文,紧接着冲着供桌上的神像拜了三拜,清零帮着他们把三炷香□□铜炉里。
夫妻俩又是一拜,悲戚的喊道:&ldo;求城隍爷给我们做主‐‐&rdo;
正在说话间,人群之中突然涌动起来,只听见有人喊道:&ldo;让一让,让一让!&rdo;
没过一会儿,身着武判官官服、腰上悬着幽冥剑的潘同光,走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当即皱起眉头,说道:&ldo;城隍爷提堂,两位老人家请跟我走一趟。&rdo;
说完,跟在潘同光身后的四个速报司司务走上前将岳和俞夫妇架了起来,一行人转身出了大殿,往后方的阴司城隍殿走去。
聚在大殿里的信众不可置信的相互对视一番,然后纷纷紧跟着潘同光一行人的脚步,只看见潘同光等人一个一个的踏进大殿后方的空地里,然后一个一个的没了踪影。
众人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走在前面的人下意识的伸出脚,往空地里面探过去。
身后传来清零的声音:&ldo;城隍庙中空地乃是信众止步区,违者,驱逐出本庙。各位,散了吧!&rdo;
听到清零的话,已经探出一只脚的人,顿时缩回了脚。看向空地的方向眼神却格外的火热。
从今天起,所有的城隍庙里的空地都成了烧香的信众必去的一个地方,据说那里是城隍的公堂所在。
被人架着走了一路的岳和俞夫妇终于回过神来,他们看着这威严肃穆的公堂,以及坐在公案上身着官袍的江淮,身体忽然一软,跪在地上,沙哑着声音喊道:&ldo;求城隍爷给我们做主。&rdo;
江淮吃了一惊,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冲着潘同光摆摆手,&ldo;把他们扶起来,再给两位老人家找个凳子,沏两杯茶水来。&rdo;
&ldo;是。&rdo;
&ldo;多谢城隍爷。&rdo;被温热的茶水一暖,岳和俞突然心安不少。
重新坐会椅子上的江淮说道:&ldo;老人家要是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本城隍听着。&rdo;
岳和俞的眼眶顿时红了,他抹了一把眼角,哽咽着说道:&ldo;城隍爷……&rdo;
岳和俞与卓文清本是福省松市人,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后也都进入了当地政府部门工作,之后顺理成章的结婚,并生下来一个女儿,。本是令人羡慕的家庭,却在十五年前突逢巨变。
二十年前的六月,岳和俞夫妇带着十八岁的女儿岳志曼前往海市旅游。下火车的时候,因为人群拥挤,两人与女儿失散。
两人虽然在车站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及时报了警,可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有摄像头监控,女儿一丢,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岳和俞夫妇痛不欲生,那么大一个孩子丢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拐卖。
无论如何也要把女儿找回来!正是凭借着这样一股信念,夫妇俩咬牙辞去公职,变卖全部家产,踏上了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女儿的道路,这一找就是二十年。
就在三年前,岳和俞终于打探到了女儿的消息,他们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江市下属的孟县安河村,本以为马上就能见到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没想到一到地方,见到的居然是女儿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