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拱了拱手,算是见礼。
&ldo;江五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柳市大学历史学院的许文山许教授……&rdo;
按照座位的远近,徐远见一一向江淮介绍在座的十几号人,被介绍的人或是简单的点了点头,或是拱手还礼。在场的这十几号人里,有古玩街的大拿,也有退休或是在任的公司老总,都是各行各业拿得出手的人物,眼界高,身家自然不错,喜欢文玩古物,要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
江淮估摸着这些人应该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这些人对江淮的态度却是大不相同,有嫌弃的,有厌恶的,有轻视的……比如那位许教授就没拿正眼看过他。
好在这些人涵养还算不错,还能够维持体面和他打招呼。
江淮也不在意,倒是徐远见脸色不大好看。介绍完了这些人,徐远见给江淮投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又亲自引着他到座位上去,吩咐旁边候着的伙计上茶。
&ldo;行了,人也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rdo;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徐远见回过头,换上一副笑脸,&ldo;行!东西都已经摆在这里了,诸位也都仔细的看过了,是真是假,诸位心里头应该也有个数!按照老规矩,谁给的价钱高,东西就归谁。话不多说,咱们也不玩拍卖场那些虚的,直接就从这件珐琅瓶开始了,可以吗?&rdo;
&ldo;可以!&rdo;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件珐琅瓶来的。
&ldo;那好!这件清光绪珐琅彩人物纹胆瓶,底价四百万,各位请‐‐&rdo;徐远见抬了抬手。
&ldo;四百一十万。&rdo;徐远见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叫价了。
&ldo;四百三十万。&rdo;
……
伙计将茶盏放在江淮的左手边,退了下去。江淮顺手端起茶碗,用茶盖轻轻拨动水面,茶盖上的水珠聚集成滴重新落入杯中,水中的茶叶上下飞舞,微微抿了一口。色青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算得上是好茶。
这边江淮抿着茶水,那边的叫价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还在参与竞价的有三个人,江淮想了想刚才徐远见的介绍,一个是那位许教授,一个是柳市博物馆的代表,另一个是来柳市谈合同的富商,好像是京城来的。
……
&ldo;八百二十万!&rdo;许教授喊道,他对这件珐琅瓶是真心喜欢,清三代的珐琅彩瓷器价格太过昂贵且稀少,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没想到这会儿竞争对手也不少。
&ldo;八百四十万!&rdo;这是那位博物馆的代表,八百二十万是博物馆方面给的最高价,差不多也是这件珐琅瓶的市场价。
&ldo;八百五十万!&rdo;富商姓何,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好像这八百五十万只是个小钱一样。看起来余力十足。
&ldo;八百六十万!&rdo;许教授看了一眼悠闲的富商,又看了一眼展台上的珐琅瓶,眼里满是失望。
博物馆的代表不再竞价。
&ldo;八百八十八万!&rdo;富商笑意更甚,志气满满,凑了个吉利的数字。
几秒钟过去了,也没人再叫价。徐远见笑的眯住了眼,说道:&ldo;既然没人再跟价了,那么这件清光绪珐琅彩人物纹胆瓶就归这位何先生所有了。&rdo;
&ldo;唉!&rdo;先前竞价的人俱是摇了摇头,满脸失望,叹了一口气。
尽管江淮有前身挥金如土的记忆,眼前的气氛也不像一般拍卖场那样火热,但是以几十万为基础飙升的价格还是让江淮目瞪口呆。更何况这里面的还有他的份额。江淮灌了一口茶,勉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ldo;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光绪年的缠枝莲茶碗碟,有款识,三十六只一整套,底价三十万……&rdo;从陈家收来的碗碟总有四十六只,按照一只一万块收来的。徐远见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单卖。他挑出来最完好的三十六只组成一套,取六六大顺之意。价值起码要比单品高出五成。
这会儿竞价的人不多,四五个人喊了几轮,最终以六十万的价格被那位许教授收入囊中。
接下来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在场的人兴趣都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是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出手的。放在最后的是那只柳叶瓶,喊了几轮价,最后以六十万的价格卖出。
转账,交割完毕。十几号人没一小会儿就散了。
徐远见走过来,满脸红光,从怀里掏出一张卡,说道:&ldo;江五爷,除了剩下的十只缠枝莲茶碗碟,从鱼阳镇收来的其他东西都已经卖出去了,拢共一千一百零五万整。那十只缠枝莲茶碗碟不如由本店按照市场价一万一一只直接收购,您看如何?&rdo;
江淮点了点头,没有意见。
徐远见接着说道:&ldo;既然这样,从鱼阳镇收来的东西一共卖了一千一百一十六万。扣除九十四万本金,二十万修复费用,一共收入一千零二万。按照原本的约定,两方所得利润五五分成,也就是您和李大少得五百零一万。&rdo;
徐远见将手里的卡送到江淮身前:&ldo;包括您和李大少的本金七十万在内,这张卡里一共有五百七十二万,&rdo;说完,拿过来一个pos机,&ldo;江五爷可以查一下!&rdo;
&ldo;不用了!&rdo;江淮接过银|行卡,随意的摆了摆手。他相信徐远见没那个胆子耍手段。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伙计踩着楼梯踏踏作响,跑了上来,皱着眉头冲着徐远见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