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说什么‐‐&rdo;杨雁华张着嘴,满脸的不可置信,眼泪滑了下来。
&ldo;他把我推下了水,爸爸看见了,他跑了过来,他没救我,抱着弟弟就跑了,冰凉的冷水灌进我的嘴里,鼻子里,我死了,是啊,我死了。你说,现在就让爸爸和弟弟来陪我怎么样?&rdo;小女孩的面孔渐渐变的狰狞起来。
&ldo;不,这些话不是我说的,&rdo;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渐渐的加大了力道,陈靖宇惊慌失措地说道,&ldo;是爸爸,都是爸爸说的,他喝醉了酒,我听见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想和你开个玩笑。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死啊!&rdo;陈靖宇痛哭流涕,毫不犹豫的将陈建国供了出来。
陈建国猛烈的咳了几声,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突然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冬天真的很冷,他听到了女儿的呼救声和自家儿子放肆的笑声。他跑了过去,看见女儿在水里面挣扎。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害怕里带着一点兴奋。
怎么会兴奋呢?
家里当时真的是太穷了,好不容易儿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家里一下子要供两个孩子上学,吃喝拉撒都是钱啊!他供不起。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个&lso;赔钱货&rso;,他心里更加不愿意。更何况那个冬天真的很冷,他不敢下水救人。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下水,人救上来,自己还要继续养个赔钱货,一个不慎人没救上来,自己也有可能没命。不下水,不下水‐‐就什么也不用顾忌。
陈建国觉得他当时肯定是被猪油蒙了心窍,他抖着手,看了看四周,没人。他心一狠抱着小儿子跑了。他告诫儿子不要出去乱说话,然后等着人上门来告诉他女儿溺水了的消息,最后跟着杨雁华趴在女儿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最后撺掇着杨雁华带着儿子离开鱼阳镇,远离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
这一晃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了,他将自己的恐惧压在心里整整十五年,他扮演着好父亲,好丈夫,人们只会说那谁‐‐陈建国是个好男人,能吃苦,老实。可谁能想到他每到半夜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他的女儿面目狰狞,诉说着他的罪状,就和眼前的场景一样。
可是陈建国不甘心,这一瞬间,多年的压抑彻底爆发了出来,他瞪大了眼:&ldo;我有说错吗?你就是个赔钱货,我生你养你,你是生是死都是我说了算。你一个赔钱货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将来还不是要嫁到别人家里去‐‐&rdo;
江淮冷了脸,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救人的举动有些可笑。
女孩猛的握紧了双手,被狠狠掐住脖子的陈建国顿时消了声。女孩扭过头,冲着杨雁华笑了笑:&ldo;妈妈,你觉得爸爸的话有道理吗?&rdo;
杨雁华喉咙一紧,眼泪掉了下来,她捂着嘴:&ldo;你爸爸糊涂了,小桃,你不要这样。你放了他们好不好,他们是你的亲爸爸和亲弟弟啊!&rdo;
女孩的面容一阵扭曲,她狠声说道:&ldo;他们可从来没有把我当过亲姐姐,亲女儿,我饶过他们,谁来饶过我呢?&rdo;
&ldo;你不要这样?小桃,小桃,你不能这么做?不能这么做。&rdo;杨雁华看着脸色开始发青的陈建国父子,越发语无伦次,她苦苦的哀求。
&ldo;你不是一个好母亲。也不是一个好女人。&rdo;女孩失神的说道。
杨雁华瘫在地上,痛苦的说道:&ldo;我已经没了女儿,我不想再失去丈夫和儿子。小桃,看在我生你的份上,你放过他们好吗?&rdo;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希望能保住丈夫和儿子的命。
&ldo;不好!&rdo;女孩儿一字一句的说道,&ldo;我死了,总该有人给我偿命。&rdo;
&ldo;我给你偿命,我给你偿命好不好,&rdo;杨雁华瞪大了眼,像是抱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语无伦次的说道。
小女孩惨笑一声,说道:&ldo;我错了,你是一个好母亲,只可惜不是我的。&rdo;女孩的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ldo;既然不是我的,你的话我凭什么听。&rdo;
陈建国和陈靖宇父子浑身抽搐,翻着白眼,显然是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江淮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拘魂锁,到底还是甩了出去。
第十一章
拘魂锁向半空中的水鬼急射而去‐‐
江淮动了手,潘同光紧跟其后。手心在大刀的刀刃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液甫一出现便被吸收了个干净,他手中的大刀开始颤动,刀锋上蒙上一层薄薄的红光,煞气逼人。而后潘同光弓起身体,举起大刀,猛的向半空中的水鬼跃去。
面对潘同光和江淮的左右夹击,那水鬼不慌不忙,冷冷一笑,眼睛一动,身前的煞气轻轻涌动,聚起两道黝黑的刀锋,下一刻便冲着江淮两人爆射而去。
事情就发生在呼吸之间,猝不及防,江淮双眼一紧,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拘魂锁‐‐
煞气变幻的刀锋与漆黑的拘魂锁剧烈的碰撞,激起一阵火花,江淮只觉得浑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痛楚,而后腾地而起,整个人犹如被投射出去的炮弹一样,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面上。
&ldo;五叔‐‐&rdo;躲在门外的李成安见到这幅景象,当即就红了眼,一跺脚,就要冲进屋里。
一旁的徐老板忙不迭的拉住李成安往角落里缩:&ldo;我的李大少诶,你两手空空的,就别出去添乱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