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江逾白还会问:“你的研究方向和量子物理有没有学科交叉?”
詹锐十分简略地答道:“没、没有。我、我做理论。”
江逾白照样能含蓄地夸赞他:“纯计算机方向的理论研究,很适合勤奋聪明,有毅力,耐得住寂寞的好学生。”
就这样,江逾白多管齐下,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和三位学生都混熟了。
学生们一口一个“师公”,先后加上了他的微信,徐凌波还拍着胸脯保证:“师公你放心,学校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詹锐附和道:“我、我也会通知。”
林知夏眼神复杂地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像在大学里一样尊敬她:“林老师。”
林知夏写了十几年的《人类观察日记》,写来写去,最有意思的人,还是江逾白。她莞尔一笑,嗓音极轻地念道:“江老师,我们回家再聊。”
除了江逾白,其余三位学生都没听清林知夏在说什么。
服务员已经把饭菜都上齐了。
满满一大盆白米饭被摆在了徐凌波的面前,馋得他直咽口水。
他缓缓地站起身,握住勺柄,先给林知夏盛了一碗饭,以示尊敬。随后,他又给江逾白盛好米饭,双手放下瓷碗,客客气气地说:“师公,您的饭,您慢用。”
事实上,江逾白比他还小两岁。
江逾白接受了这般奇妙的辈分关系。他欣然如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辈:“谢谢,你也多吃点。”
詹锐把一盘龙井虾仁推向了江逾白:“师、师公,您尝尝尝尝这个好好吃。”
林知夏恍然间有一种她和江逾白年满七十,膝下儿女成群的错觉。她喝了一口草莓汁,出声说道:“总之,能做你们的导师,我是很高兴的。”
“我何止高兴啊,”徐凌波咬着羊肉串说,“我都谢天谢地了。”
方怡雯朝着林知夏举高杯子,林知夏还有些意外。她端起一杯草莓汁,方怡雯和她碰杯,破天荒地说了声:“谢谢林老师。”
她没说清楚自己为何感谢导师。
林知夏依旧笑意盎然:“不客气,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在自己喜欢的研究领域里越走越远。”
今天的午餐十分丰盛。
龙井虾仁清新爽嫩,番茄牛腩煲润滑可口,清蒸鲈鱼以慢火制成,汤汁绝妙,明炉乳猪更是香腻解馋,滋味绝佳。
学生们都吃得特别饱,桌上还有不少剩菜。徐凌波在征求过林知夏的同意之后,喊来服务员,将那些剩菜剩饭都打包了。他还把羊肉串让给了师姐,把白斩鸡送给了师弟,剩下的都是混在一起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