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朱看着这苗家人的丑恶嘴脸,这样的人家养得出什么好女儿,若他早知道是与这样的人家结亲,他倒要劝哥哥谢庭生悔婚,这种人家的女儿娶回去也是一个祸害——谢丹朱哈哈大笑起来:“要我赔门,你们倒真敢想。”那两个精壮汉子应该是苗景行的儿子,挺着扁担逼近道:“难道你敢不赔,那你就试试看,我们会让你爬着回石田。”谢丹朱点头道:“很好,够狠,亲家没做成倒成了仇家,你们来,来打断我的腿试试。”苗家两兄弟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就想抡扁担砸下——“不要打。”一个凄美的女声尖叫起来,从堂屋侧间冲出一个年轻女子,肤色白净,容颜姣好,这时头发有些散乱,左边袖子都被扯脱了,显然是屋里有人揪着不让她出来——这年轻女子冲到谢丹朱面前,又背过身去,面向那两个持扁担想打人的汉子,带着哭音叫:“不要打,不要打,让他走。”又回头勉强冲谢丹朱一笑:“你是丹朱?我——”那泼悍老妇上前来拖这个年轻女子,责备道:“惜梦,你出来干什么,赶紧给我进去。”谢丹朱心道:“原来她便是苗惜梦,倒是生得齐整,难怪哥哥会中意她。”但谢丹朱现在对苗家人的恶感已经很深,连累到对这个初次见面的苗惜梦也没有好感,冷眼以对。侧屋又出来两个妇人,与泼悍老妇一起把苗惜梦拖回去了,苗惜梦大哭。苗家院前这时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闲人,苗景行也不想把事闹大,挥手对两个儿子道:“让他走,让他走,打坏的院门就从他家彩礼上扣。”苗家两兄弟就用扁担指着谢丹朱道:“快走快走,再赖在这里别怪我们不客气!”谢丹朱劈手将两条扁担一齐夺过来,苗家两兄弟踉跄倒地,惊恐地看着那两条坚韧的扁担在谢丹朱手里像是两根麻杆一般被拧断,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啊!苗家父子都吓坏了,拖着苗惜梦进屋现在又出来的那泼悍老妇也傻了眼,本来一肚子的话,现在不敢吭一声。苗景行想起来了,谢庭生曾经说过他弟弟谢丹朱是七霞山外门弟子,这外门弟子怎么这么厉害!谢丹朱看着这欺软怕硬的苗氏一家,冷笑一声,大声道:“你们苗家欺人太甚,临到迎亲之期突然反悔,我现在话说在这里,你苗家女儿既然不嫁我哥谢庭生,那就永远不要嫁,谁敢娶苗家女儿,有如此树!”一边说着,谢丹朱大步走到苗家院前左边那株一人合抱的大樟树前,大喝一声,星宿拳最强的一式“气冲星河”猛击在树干上,当初谢丹朱锋芒初露谢庭生背着小妹青蓝,跟在爹爹谢康成后面又一次进入杉溪邑城,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他低着头不敢看街道上的行人,两眼只盯着爹爹的脚后跟,他觉得整个杉溪邑的人都会在暗地里嘲笑他,这个诚朴的年轻人黯然神伤——背上的小妹突然叫了起来:“丹朱哥哥,丹朱哥哥来了。”谢庭生抬头望去,就见弟弟丹朱大步过来,说道:“爹爹、大哥,我们回去吧。”谢康成见儿子丹朱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也是吃了闭门羹,不由得叹口气,没多问什么,缓缓转过身去。谢庭生内疚地看着弟弟丹朱,想说句什么,终于没有开口,也转身往来路走。只有小妹青蓝从大哥庭生背上挣扎下来,拉着谢丹朱的手问:“丹朱哥哥怎么样了,嫂子还肯嫁大哥不嫁?”谢丹朱道:“不要提这苗家人了,这种人家做不得亲家,苗家的女儿配不上咱们大哥,大哥一定能娶一个更好的嫂子。”小妹青蓝示意谢丹朱低头,谢丹朱弯腰低头,就听小妹在他耳边轻声道:“可是大哥很喜欢苗嫂子啊,苗嫂子给大哥做了两双鞋子,大哥都舍不得穿,常常拿出来看呢。”谢丹朱看着哥哥庭生那壮实的背影,这时竟显得有气无力的萧索样子,心知此事对哥哥打击不小,可是苗家人的确不是好人家,这门亲事不结也罢,说道:“很快会好起来的,来,哥哥给你看一样东西。”谢丹朱从储物袋里摸出那只一尺大小的灵器虎牛,嵌上一颗下品青铜晶石,一阵眩目的黄光过后,一头体型巨大的虎牛出现在杉溪邑街头。这虎牛是牛的形状,但皮毛像斑斓猛虎,从牛首至牛尾超过一丈,牛背高达五尺,比一般而论牛高大许多,双角如弯月,四蹄大如碗,雄健异常,引得满街的人都来围观。谢丹朱道:“蓝妹,这就是咱们家的虎牛,以后耕田负重,有这虎牛就轻松了。”小妹青蓝拍着手,高兴极了。谢丹朱道:“来,哥哥抱你上去坐着。”一把将小妹青蓝抱上牛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