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如实回答:“知道,272亿美元。”“记性还不差。”蒋慕承似笑非笑的又问她:“知道我现在把这些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吗?”袁颖下意识摇头,心里莫名发慌。“我前几天心情不好,就一时头脑发热的把这笔钱转到了国外的一家雇。佣。兵公司,五年内,这家公司所有的雇。佣。兵随我支配。”袁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着他的下文。可蒋慕承突然停下来,低头把衬衫的袖子放下抚平整,将袖扣慢条斯理的戴上。袁颖耐不住性子问道:“四哥,什么意思?”蒋慕承整理好袖扣,拿着档案袋站起来。袁颖仰着头,整个人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呼吸都不顺畅,赶紧也站了起来。蒋慕承这才不紧不慢道:“就是告诉你一声,这些雇。佣。兵已经有一批到了上海,他们电话告诉我,说你们袁氏企业的大楼还蛮壮观,你们袁家的别墅也很气派。”“蒋慕承,你这是犯法!”竟然派了那么多保镖盯着她们袁家,以后她们袁家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蒋慕承的监视下。蒋慕承淡笑,笑里都是不屑一顾,一副全然无所谓的语气:“那又怎样?”言语间全是猖狂。随即蒋慕承又收敛起笑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档案袋,再次把视线定在袁颖的脸上。蒋慕承的声音仿佛穿透了她的耳膜,直击她的心脏,袁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冰冷凝结。他说:“不妨告诉你,接下来,我就会慢慢弄死你们袁家人,噢,不对,是弄残你们袁家人,再一个个将你们送进监。狱,让你们在那里面阖家团圆。”他的威胁来的这么直白又狠戾,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蒋慕承从咖啡馆出来,一辆黑色低调的汽车缓缓停在他面前,副驾驶的车窗稍稍降了点下来,他看到了熟悉的却又不待见的一张脸。他下意识瞥了眼汽车后车窗,知道是谁坐在后面。他像是没看到一样,大步绕过汽车车头,向着自己的座驾走去。不得已,后车窗降下,车里的人对着他咬牙喊道:“蒋慕承,你特么的狂死了!赶紧给我滚上来!”蒋慕承回头,望着后车座的那人几秒,笑说:“既然求人办事,就要有诚意,你这态度,摆明了欺负我们小老百姓。”蒋慕平气的想骂人,可想到今晚是代表官。方,而不是他个人跟蒋慕承谈,只好收起自己的情绪,放软了语气:“赶紧上来!”蒋慕承也没再锱铢必较,看了眼周围,这才打开车门坐上去。坐在副驾驶的秘书回头对着蒋慕承浅笑点头:“蒋总。”蒋慕承抬了下眼皮,没爱搭理。秘书早就习惯,悻悻的转身坐好。蒋慕平清了清嗓子,“知道我今晚为什么找你吧?”蒋慕承头也没抬,“不知道。”蒋慕平气的指了指他,却又不好发飙,只好一忍再忍,直奔主题:“你都花了那么多钱雇了雇佣兵,就应该知道袁氏暗地里还操控什么市场。”蒋慕承抬头看了自家二哥一眼,没置可否。蒋慕平又说:”这几年,公。安明知道袁氏不干净,可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又靠近不了他们核心机密,而且袁氏也是两手准备,这些年,他们收购成立了多家私人医院,还又办学校。”“万一的万一,他们被逼急了,想要鱼死网破,医院那些病人,学校的孩子,都会是他们手里的筹码。”所以就连公。安部都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说着蒋慕平叹了口气,“袁家的两兄弟是靠什么起家的,又有多嗜血残暴,你大概也听说过一二,这就是当初我不让你掺和这个案子的最主要原因,我不想你因为一个女人,有可能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他也有私心,撇开蒋慕承会不会听话,按照他的意思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说,他更希望蒋家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那天他找苏韵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一部分是因为他多年的希望破灭,他心有不甘,但大部分是因为他不想蒋慕承牵扯到这个案子里。可他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蒋慕承竟然胆肥的要明枪明刀的跟袁氏对着干,他太了解蒋慕承,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扭转不了任何局面,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把蒋慕承要面临的危险降到最低。“这几年公。安没有明着关注袁氏,一是袁氏牵扯太复杂,需要从长计议,二是袁氏跟公。安几位高层关系密切,我们还又没有彻底摸清是哪些人,也就顾虑重重,找不到合适的切入口。既然你执意要掺和进来,那我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你,让你…”蒋慕承打断他:“不用,我心里有数。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把袁家的人弄死了,也算是立功?”蒋慕平:“…你给我收敛着点,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也是由法律来惩罚,你别给我逞能!”蒋慕承冷哼了声,然后又想到什么事,就若有所思的盯着蒋慕平看,也不说话。蒋慕平被他盯的心里直发毛,“有屁就放!”“过两天我要去上海,想让苏韵陪我一起,你给苏韵请个长假,理由么,随便你编。”说着,蒋慕承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要不,就说您心脏病又犯了?”“滚下去!”蒋慕承打开车门,右脚支地,左脚还在车里,又坐起来,叮嘱句:“蒋老二,吩咐你的那些愚蠢下属,凡是都要听我指挥,别到时候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净给我添乱!”蒋慕平气的一脚将他踹下去,拉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蒋慕承猝不及防的跌了个四仰八叉,还好以前被老头子逼的在部。队待过几年,他下意识的护住头部,除了脊背有点疼,也没有伤到哪里。保镖赶紧跑过来扶起。蒋慕承弯腰拍了拍裤子,黑着脸:“特么的还没看够是吗!”保镖嘴角直抽搐。蒋慕承双手叉腰,舌尖舔舔牙齿,气的五脏六腑都疼,没好气的问:“袁颖呢!”保镖:“还在咖啡厅。”蒋书记的车来了后,他们就没让袁颖出来。蒋慕承的胸口还在不断起伏,越想越窝囊,这个仇他先记下了,改天一定要加倍还给蒋老二。坐上车,保镖压低声音跟他说了句话,问他:“我们现在回哪?”蒋慕承若有所思,问:“苏韵呢?”“苏医生在公寓。”“我们回别墅。”“好。”半个小时后,汽车平稳的开到别墅区,蒋慕承别墅右边的路上停了几辆绝版防弹车。蒋慕承的车没有开进别墅,在路口停下,他走下来后,防弹车里的人也下车,是袁颖的父亲袁国梁,还有傅明琰的父亲傅远忠。蒋慕承倚在车门上,并未走上前,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淡淡的望着他们俩。袁国梁脸色变了变,知道蒋慕承狂,只是没想到狂的目中无人,连声招呼都不打。没办法,气氛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袁国梁走上前去,傅远忠紧随其后。“蒋四弟日理万机,中川的大门槛也高,我只能在这里等着四弟,一起去喝杯茶。”蒋慕承缓缓吐了口烟雾,说:“你都说了我日理万机,哪还有喝茶的功夫!袁董要是缺茶叶,我现在就让管家准备几包上好的茶叶送给你。”袁国梁半眯着眼,眼神锋利,可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让四弟破费了。难得我们有时间见一面,还得劳烦四弟移步茶室,我们坐下来喝喝茶叙叙旧。”蒋慕承弹弹烟灰:“我们之间不急于这一时,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