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即便武功再高,在一无凭藉之下,也绝难飞度这数十丈江面。
这与他自江里白龙神船中救走方少璧,情况大是不同,一来那时船距江岸没有如此远,二来那时身侧没有高手环伺,他可从从容容地飞身而渡。
但是辛捷生性独特,虽然事已至此,但却丝毫也不慌乱,他年轻那么小的时候,面对着“天废”、“天残”两个魔头,尚且不惧,何况这十年来,他更学得一身惊人的艺业呢。
他微微一笑,心里也有了打算,心想:“无论结果如何,好歹我也要先将金梅龄的来历,抖露出来,让你们也不得安稳。”
金一鹏见他此刻仍在微笑,而且依旧满满洒洒,一点儿也不露慌张之色,心中不禁也暗赞他的勇气。
辛捷环目四顾,朗声说道:“老丈问起梅山民,难道老丈与那梅山民有什么过节不成。”
那天魔金欹却怒喝道:“你管得着吗?”
辛捷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就是老丈不说,在下也略知一二。”
金一鹏面色一变,望了侧立在旁的金梅龄一眼,辛捷更是得意,说道:“诸位先莫动手,待小生说个故事与诸位听听。”
于是他指手画脚,将“候二”说给他听的故事,又说了出来。
说了一半,那天魔金欹一声怒喝,飞掠过来,骈指如剑,右手疾点他喉下“锁喉穴”,左掌横切,带起一阵劲风,直取小腹。
这一招两式,出手如电,劲力内蕴,无一不是煞手,果真不同凡响。
辛捷哈哈一笑,身形滴溜溜一转,堪堪避开,却并不还手,仍然滔滔地说着。
天魔金欹又是一声怒喝,扬掌三式,“勾魂索命”,“鬼笔点睛”,“游魂四飘”,漫天掌影,笼罩在辛捷四侧。
辛捷脚踩迷踪,身形乱转,一面躲,嘴里仍不闲着,还是在讲。
金梅龄眼含痛泪,凝神在听,那方少璧骤见辛捷如此身手,不知是惊是喜,眼睛瞬也不瞬地随着他的身形打转。
金一鹏的神色更是难看已极,却仍端坐并未出手,突地喝道:“欹儿住手,让他说下去。”
辛捷暗暗称奇:“怎地这金一鹏却让自己说下去?”
那天魔金欹闻声而止,气愤地站到旁边,辛捷更是老实不客气,坐到椅上将这故事源源本本地讲完,望着金梅龄:“你说这故事好听不好听?”
金一鹏面上忽阴忽晴,突地说道:“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
辛捷更是奇怪:“这毒君不但毒,而且‘怪’得可以,怎地却要讲起故事来,莫非他这故事里,又有什么文章吗?”
他心中思索,嘴中却道:“小生洗耳恭听,老丈请说吧!”
金一鹏神色甚异,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河北有个非常快乐的少女……”
方才听到这里,辛捷心中就是一动,暗忖道:“他所说的也在河北,也是个快乐的人,却是个少女,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于是他凝神听那金一鹏讲道:“那少女非但艳不可方物,而且父母俱在,家道小康,对她又是俱极爱护,你说这样的少女快乐不快乐。”
辛捷茫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