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周折,沈知昼带着个人,开着程嘉树的那辆黑色越野车,接上了货。
他不疾不徐地跟在那几辆运送木材的卡车后面,看它们笨重地摇首摆尾,穿梭在高速公路,群山环绕之间。
外面冰雹早就不下了,改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细密如针,扑面而来,氲湿了车前玻璃。
沈知昼随手敲开雨刷器,那两道塑料杆儿,机械地在玻璃上运动着,眼前渐渐清晰。
傍晚刚过,天色沉下去大半。
路过个关卡时,他缓下车速,跟在卡车后面,排着队过etc。
卡车走得笨重而缓慢,他滑下车窗,点起了一支烟,有些没耐心地吞云吐雾。
马上到达伽卡,这批货不能贸然让警察来拦。
一是检查起来非常麻烦,二是这会儿如果被截胡,他就会立刻失去康泰亨的信任。
被抓了会很麻烦是一回事,回去了多半情况会被康泰亨杀掉。那么这几年的潜伏,全都功亏一篑。
只能到这批货到了伽卡,先让康泰亨见到了,再做打算。
是在下一次交易途中拦停,还是在康泰亨掌握新的制毒技术后,直接摸到他的制毒工厂去,还是另一说。
不安定的因素太多,他不敢贸然行动。
过了这最后一道关,到伽卡时,天黑了,雨也停下。
沈知昼让车后面的一个马仔下去验货。一共五车木材,开车的都是林先生那边派的人,出发前,康泰亨特意嘱咐他让他注意那几个人的容貌特征,跟紧了。
一路以来,变数太多,谁也无法预估见到货之前,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然后,果然出事了。
下去查看的马仔过来,敲开他窗户,着急地说:&ldo;昼哥,少了一辆车。&rdo;
沈知昼冷冷地扫了那几辆车一眼,扬了扬眉,缓缓地吐了个烟圈儿。
他微微眯了眯眼,打量着那几辆车,然后带上枪下车。
他让手下们把剩下的那四个卡车的司机全带下来,揪起头发,一一检查着他们的容貌。
最后发现,一个给他印象极深的黄毛不见了。那个黄毛在南城的时候还给他递烟。
他咬了咬烟,有些不耐,声音也在一瞬间冷到了极点,&ldo;人呢?&rdo;
说起来,这事儿实在有些玄。
他就是怕跟丢,所以自己亲自开车跟着,一路以来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绕过一个盘山公路看不到哪辆车,立马加速一脚,直到那五辆车全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才放心。